古人有句俗语说：恶事出于恶人。（撒上24:13）
Astheoldsayinggoes，‘Fromevildoerscomeevildeeds‘.
W市的春天极为短暂，短暂的仿佛春天刚一露面，夏天就急不可耐的匆匆赶来，万象更新草长莺飞仿佛一夜间。
办公室的暖气早就停了，自动循环风开的不大。玻璃幕墙的办公楼里显得有点闷热。
冯佳佳一只手拿领子扇着风，另一只手虚虚的放在杯子旁边扶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沙发上正说着话的秦醉和陈旭，心说怎么又说起李氏的事情了，那个李美静怎么不在，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关系被排挤出去了？想着想着恍惚了起来。
忽然一只手过来把杯子给拿了开去，冯佳佳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秦醉一脸无可奈何的拿着水杯，饮水机上水顺着小架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已经湿了一小片了。冯佳佳抱歉的冲他吐了吐舌头，秦醉拍了拍她脑袋，拉着她一起坐过去。
“倒杯水而已，你要水漫金山呀？”陈旭取笑她。又看了看他们俩的手，无语的问：“我的水呢？我的水呢？”
“哎呀！”冯佳佳一拍脑袋：“我忘了……”
然后赶紧快步走过去拿之前准备好的空杯接上水。
陈旭苦着脸告状：“您们俩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来一趟烟不烟茶不茶的……现在连杯水都不给喝了吗。”
冯佳佳理亏，闭着嘴把水往他前面一放，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去了。
秦醉看他俩斗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已经习惯这两人这样不伤和气的有来有往，直接无视了他俩，看到陈旭还在和冯佳佳瞪眼，把水往他面前又推了推：“陈总请喝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并购的可能性，说实话我觉得如果采取并购的方式去参与项目的话，后面的事情会变得有点复杂，恐怕会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到时候结果如何就不是我们能决定了的。我信不过郑洋，这老家伙心思太多，我们恐怕还玩不过他。”
陈旭：“那你的意思是？就不要这块送上门的蛋糕了？”
秦醉摇摇头：“当然不是。这岂止的是送上门的蛋糕，这几乎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一块蛋糕，你吃不吃？就算知道有坑，但是想想能获得的利益，没人会拒绝。我想既然郑洋的准备工作做的这么充分，肯定是早早就算好了我们不可能把他往外推，因为现在这几乎已经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之前我们进展这么不顺利，恐怕这个老家伙在里面肯定也扮演了什么背后的角色。”
陈旭不由冷笑道：“两面三刀，背后这么多阴险的手段，难怪生不出儿子。”
冯佳佳头一回听这种八卦，颇有兴致的问：“真的？他那方面有问题啊？”
陈旭立马扭头说：“那谁知道呢，反正这老头活这么大岁数都没有儿子，肯定没少干缺德事。”
冯佳佳不信的瘪瘪嘴说：“干缺德事和生不出儿子可没什么必然联系，一码归一码，要科学看待。”
秦醉假模假式的咳嗽两声，把两人从八卦里拉了出来，然后不露声色的冲冯佳佳瞪了瞪眼说：“你要不出去和我秘书聊会儿公司高层的八卦？”
冯佳佳一看他真恼了，忙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不插嘴了，我喝水。你们说你们说。”
陈旭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镇定自若的转向秦醉：“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一定要竞争这个ZF项目？我觉得郑洋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何况这次他明摆着就是想利用我们来给李子钦找不痛快。这是他们李氏集团内部的事情，你要是问我的意见，我不是太想掺和进去。咱们现在还不够和他们玩的，要是没落到什么好处，还给自己身家都玩进去，得不偿失啊老秦。别冲动……”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秦醉冷静的说：“我们公司现在发展平稳，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没病没灾，但是我们要还这么慢吞吞的，可能就跟不上形势了。慢一步，就会越拖越跟不上。有些东西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和那些大集团齐头并进，才有希望不被甩的太远。那些小公司你也看到了，要么就是资源不够，钱烧不下去了散伙了事，要么就是手里还有点东西，最后被大公司收购，成为人家的附庸。我们辛辛苦苦把公司搞的这么有声有色，业内说出去那也是一只手算得上的好口碑。你甘心我们最后和人家一样，沦为人家的附庸？”
陈旭没作声，只是眼神清明了一些。
秦醉：“这次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不然李子钦为什么花这么多心思，来拦着我们？说明在他心里我们确实是强有力的竞争者，另外就是这件事情对于公司发展的战略意义已经大于了其他，李子钦是个目光长远的人，你这么反过来想想，我们是不是必须要去争一争？你甘心我们辛苦把口碑做起来，然而真正需要竞争力的时候，却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吗？你是要追求温水煮青蛙似的稳定，还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陈旭笑了：“你这歇后语哪学的？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醉眼神朝冯佳佳身上飘了飘。冯佳佳因为怕自己情不自禁的插嘴，索性带上了耳机正听着歌呢。为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候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看到他们都朝自己看过来，连忙摘了耳机，拿在手里听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任何声音从耳机里漏出来，于是瞪着眼说：“我没发出声音啊……”
秦醉哭笑不得的说：“我刚刚不小心说漏嘴了...都怪你平时没事就给我念网上的那些段子……”
冯佳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的说：“念段子怎么了？你听的时候不是笑的挺开心的吗？”
陈旭憋得通红的脸一时没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秦醉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你继续听歌吧。”
冯佳佳无语的又塞上了耳机，顺便低头翻着书，发出哗啦啦的翻页声，一副懒得听你们扯的样子。
秦醉这才又对陈旭说道：“我想了一下，郑洋手里的这份资料，我们可以用起来。但是我们不收购。只和他们签2年以内的战略合作协议，他们的一切资源我们可以用。之后和他们按比例分成。老金说这样操作，原则上是可行的。只要这方面没有问题，剩下的事情，那就真刀真枪拼实力了，好歹我们也不是两眼一抹黑。老金那边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出来，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
陈旭想了想，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下午我就去跑几家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秦醉也同意，朝冯佳佳那边晃了晃手，冯佳佳看到了，摘下耳机用眼神询问怎么了，秦醉说：“中午吃什么？”
冯佳佳一看这是谈完了了的样子，一边把耳机缠好收了起来，一边说：“后面开了一家火锅店，秦璐给我推荐好几天了一直想去吃，不然中午去吃火锅吧？再热下去就不想吃了。”
陈旭复议：“同意！”
冯佳佳翻了个白眼：“问你了吗？你一个跟着蹭饭的，我们吃啥你吃啥。”
陈旭丝毫不以为意的笑眯眯：“所以呀，你们吃火锅，我吃火锅。没毛病。”
冯佳佳：“把娜娜也叫过来吧？”
陈旭站起身来拍着裤子上的褶皱：“不用了，娜娜今天带着孩子回丈母娘家了，老人家想看看球球，晚上下了班我过去接她们娘儿俩。”
冯佳佳了解的“哦”了一声，然后说：“就咱仨吃火锅不热闹啊……要不再叫俩？”
陈旭拍拍肚子：“怎么瞧不起你胖哥？一人吃三人份不在话下……”
秦醉扶额：“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自豪的语气说出来……”
冯佳佳笑了几声，然后故作漫不经心道：“那个之前老和你们同进同出的李小姐呢？怎么我这几次过来都没看到她啊，要不把她叫上一起？”
陈旭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想什么呢。无非一个明目张胆的情敌摆着，忽然消失了，心里没着落了。可现在确实不是什么让她们小女生玩这种情感游戏的时候。于是他抢在秦醉之前说：“她最近忙得很，被安排了一个项目，我们最近也很少看到她，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一天天干嘛呢。”
“是吗？”冯佳佳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面色如常的点点头。
说巧不巧的，正好李美静给秦醉的电话打了进来。
冯佳佳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歪着脑袋朝陈旭甩了一个看你怎么编的眼神。陈旭也没想到这一出，李美静确实放假以后很少露面，也很少主动和公司这边联系了。天地良心，他刚才说的都是天大的实话，万万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陈旭无言以对，干脆假装没看见，先一步出了门去按电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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