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人把剧院叫做舞厅,新奇吧!”伊凡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思文彻底败给了他,他无奈地低下头叹了口气说“伊凡,这么单纯的你能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真是一个奇迹。”他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肯定是因为你的脸蛋,看来还是要由我董思文来保护你。”
“没头没脑的,怎么忽然说到我的脸蛋。”伊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惹来他的这番冷嘲热讽。
一辆汽车停在舞厅前面,雷诺从车里下来,他看见伊凡,高兴地走过来打招呼。
“他就是给你买怀表的?”思文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老外,听伊凡说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嗯。”
“这位是?”雷诺注意到站在伊凡身边的思文。
“我朋友,他叫董思文。”伊凡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听到他这番介绍后,拉下了一张臭脸。
“你好!”雷诺友好地伸出手,思文也大方地伸手回握,然后拿出七百五十个大洋递到他手里“谢谢你借钱给伊凡。”
“这……”雷诺没有推辞,他有些失落地接过大洋,询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没想到伊凡这么快就还他钱,以后就少了跟他接触的机会。“il-est-ma-femme(他是我妻子)。”思文学以致用地和雷诺说起了法文,医院旁边正好是个教会,他可以和不少法国人交谈,而且很快就学会了比较简单的对话,对他来说学习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伊凡惊愕地盯着他,他听不懂思文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思文讲得是法语,什么时候思文居然将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而他还在为琐碎的事劳心费神,这么优秀的思文,他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
“我要进去了。”伊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妒忌着这么优秀的思文,虽然作为他的恋人,他该为他的成长高兴,但同时思文的这些进步也化作了无形的压力挤迫着他的心脏,不管是学习方面也好,还是赚钱的能力方面,他都不如思文。
思文注意到了伊凡的神情黯淡,他和雷诺因为语言的魔力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两人一同走进舞厅,昏暗的灯光遮掩了台下人的脸,舞台上一群女人正在跳大腿舞,台下男人有的吹口哨,有的大声叫嚷,他们脸上的淫邪表情即使隐藏在黑暗中,也能隐隐地传到他们两人心中。
“这就是大腿舞吗?”思文依旧用法语说,他只听说过这个,但是从来没看过。
“嗯!”雷诺邀他入座,“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看伊凡唱的戏。”思文听到雷诺对伊凡的夸奖,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我老公比谁都强。”
“现在怎么又变成你老公了?”
“反正我们是夫妻关系,你就别妄想插一脚进来。”思文转过脸,期待地盯着台上——不过一个学生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好像不太好。今天唱完,就叫伊凡别唱了,得告诉他出入舞厅的厉害关系,到时候被学校抓到,肯定做退学处分。
跳大腿舞的女人下去,伊凡踩着锣鼓声从幕后走出来,一袭白纱罩在他身上,里面的曼妙身段若隐若现,所有男人都松开了旁边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轻盈甩袖的人。
“混蛋,这是谁设计的衣服,根本不是戏服。”思文恼怒地望着伊凡,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拉下舞台。
“我觉得很好看啊!”雷诺瞪大了眼睛,丝毫不肯遗漏一点点细枝末节。
座中一个男人忽然趁着酒意大吼一声:“那唱花旦的,到底是男是女!老子今天倒要脱光了检查检查。”他说完跑上舞台拉住错愕的伊凡,粗暴地撕裂了他身上的白色纱巾,动作迅速的往他的身下捞去。站在幕后的凌天、坐在台下的思文和雷诺全都跑到台上,将疯疯癫癫发酒疯的男人踢下了台。凌天正要去扶伊凡,却被思文一把推开,他抱住瑟瑟发抖之人,安抚道:“没事了。”
“他是个男人。”台下的人趁着酒意,依旧嚷嚷着,凌天叫来几个手下将他痛打了一顿后丢出了舞厅大门。思文毫不理睬台下人的诧异目光,抱起伊凡就往舞厅大门外走。
“我送你们回去。”凌天跟上思文。
“不用,我们不会再来了。”思文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里不是一个学生该来的地方,你难道就这么找不到演花旦的人吗?”凌天没说话,他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他的这点私心似乎被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看穿了,他可是堂堂青龙班的班主,而这个情敌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旁边的一干兄弟凶狠地扭头甩胳膊,四周响起一阵“咯咯咯”关节磨合的声音,他们摆出一副打人的架势。思文见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声色俱厉地说:“堂堂大老板,难道要和我这个小毛孩计较吗?”凌天摆摆手,示意兄弟们下去,现在最主要得是安抚伊凡的情绪,而此刻他最需要的人肯定不会是他。他只有在伊凡的情绪平复后,才能去看他,他不想因为雇佣关系的结束而终止和伊凡的关系,他要得到他,不只是身体上的。他走到思文身边,脱下衣服盖到伊凡身上,“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你难道要伊凡穿成这样陪你一起坐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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