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身体被掏空了。
他满面苍白、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微微颤颤地走到房外,扶着栏杆看一楼的状况。
白琼,她怎么来了?
肉球和志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和阿涛并排坐在一块,跟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业务员,好像是实在掌控不了这个大CASE,不得不让阿涛他们做定夺。
这一次,他又被无情地抛弃了。
他们好像是在谈一笔大生意,几个人交头接耳,互相商讨,白琼偶尔会用上几个英文,当说到英文的时候,她的嗓子就控制不住的变大,眼神里也透露出满满的自信和骄傲:“vibratory-roller。”振动压路机,他们要出口这么大型的机器吗?在设计部做了那么久,他都快忘记公司还在做货运的生意。
“100%T/T付款,又是如此庞大的订单,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肉球和志峰不得不为公司保守地考虑,振动压路机,一台的价格就在几十万左右,这个客户一口气要了五十台,不禁令人生疑。
“政府采购,数量当然大,这个单子之后,还有几种机器要采购:挖土机,混粘土机,一系列的工程机械。”
“这么好的买卖,为什么不给你们广州公司?”
“因为我有个条件。”
不待她说完,阿涛已经猜出她所谓的条件,不过就是给几个点的提成,这些外贸生意上的规矩,他懂!
“给你2%”
“郭总裁,你也太小看我了一点。”她能将这么大一桩买卖送给他,又处心积虑地查出他是兄弟联盟公司的老总,岂能如此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买卖再大,只要能赚钱,公司下属即可做出决断,她死缠烂打从科长见到副总,又由肉球和志峰两个副级总裁找到阿涛这里,绝非为了这2%的利润。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阿涛犹豫了一阵,点点头。
肉球做个无奈的表情,暗地里为阿涛要牺牲色相促成大买卖的行径唏嘘不已。志峰抬起头,看见面露嗔怒之色的荷花,朝他做个得意的鬼脸,今天晚上,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闷闷不乐地走进卧房,盯着窗户外的河水,昨天早上才和阿涛欣赏过的风景,仿佛变了一种滋味,苦涩苦涩的。
再度走出卧房,业务员已然不在下面,只剩下肉球和阿涛还在沙发上亲亲我我。
“恶心。”他甩下两个字,换上衣服下楼,恰好看见白琼一脸满足地出来,“白小姐,你好!”
“嗯,好!”白琼竟然满面笑容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并含情脉脉地看了志峰一眼,捡起沙发上的包,神采飞扬地走出别墅。
“又利用色相了?”荷花生气地盯着阿涛,等他一个解释,大学时候阿涛利用色相推销掉所有产品的鬼把戏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如果是白琼,依她刚才满面桃红的情况看来,与想象的猥琐画面应该相差无几。
“差不多。”
“你……”眼睛里已经燃气熊熊火焰,他承认赚钱很重要,但何至于为了几千万卖上自己的身体?虽然别人的价值观世界观可能跟自己不一样,但是阿涛,昨天才跟自己说着甜言蜜语的家伙,一转眼就背叛了他——真是让人憎恶到想死的混蛋——
“听我说完嘛!我只是把志峰推销了出去。”
“什么!”在沙发上偷笑的某个人顿时处于石化状态,眼神呆滞精神涣散,直到肉球狠狠地捏几下他的大腿,才完全醒过神,“阿涛,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你黄金单身汉咯,没结婚,没女朋友,家里又是高官背景,不像我们都是些生意人。”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几年前最痞子最会耍滑头的人就是他,荷花最多只能在嘴巴上逞强,而他阴的阳的辣的狠的样样俱全。
“荷花,我要爆料。”为了报复他的无耻行径,肉球将当年阿涛设计偷走他手机的事情原原本本一滴不漏地泄漏出来。
——兄弟算什么,还不是跟衣服一样,拿背叛当饭吃。
“难怪那天我去咖啡厅的时候那么镇定,害我哭了那么久,还自投罗网给你当了两个月的奴隶。”殊不知自己当冤大头那么多年,志峰和荷花同病相怜,竟然鄙弃所有的私人恩怨,同仇敌忾地对向了阿涛,三个人联合起来,决定不理这只精于算道的黑心狼。
阿涛被他们群起围击,差点没摔在地上,不过,吵归吵,吵完了,几个人坐在一块,严肃地商量拒绝白琼的对策。
生意接了,人也骗了,总不能让她空手而回。
“志峰,你就说自己阳-痿,看她要不要你?”肉球出了一个馊主意。
一团火气窜上心头,志峰白了他一眼,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一盘水果砸下去。
荷花在一边出了不少主意,两个经常针锋相对的人慢慢坐到了一块,认真商量起对付白琼的对策。
“阿涛,你看看,为了几千万整出那么多事。”肉球换个位置,又跟阿涛沆瀣一气地坐一块去了。
“你不觉得荷花和志峰很难得这么友好相处么?”
“那倒是。”他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大声嚷嚷道,“难不成你刚才是骗人的?”
“什么骗人?”荷花和志峰异口同声。
“当然是阿涛推销你的事。”
糟糕,阿涛眼疾手快地逃走了,只剩下肉球,被两个暴躁到极点的人按在沙发上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阿涛躲在书房里暗自偷笑,然后继续酝酿下一个哄荷花的阴谋。
阴谋——不算吧!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好。
至于白琼,知道他是个同志之后,居然马上很合作地给出了客户的信息,而且脸色顿时转好,一边唠叨着“果然不是自己魅力不足的问题”之类的话,满面笑容地出去了。
女人心,海底针,他看不透猜不中也摸不着。
书房外,门被敲的砰砰的响,荷花在外面已经磨了半个小时,渐渐地,体力不支,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纵欲过多。”四个字,足以让荷花羞愧地去挖洞,他抬起头,竟然发现医生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自己,羞惭地问:“医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最近抓的挺严,到时候别被逮着。”
荷花头上出现一个大问号,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笨蛋,他是让你少逛红-灯-区。”
“我又没逛红-灯-区。”荷花怨恨地瞪阿涛一眼,委屈地问,“医生,我以后要怎么样?”
“性-生活要有节制,纵-欲有时候也是一种病,要懂得控制,休息天多出去走,不要跟女朋友窝在家里。”
“为什么他没事?”荷花指指阿涛,不解地问,“他跟我次数一样。”有时候比他还多。
“你们兄弟俩连这种事都拿来比较啊!”医生振振有词地解释,“要根据身体情况来,你从小营养不良,身体素质不怎么好,平时又缺少锻炼,男人造精功能要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天天上纲上线,那还得了。”
“明白。”荷花意味深长地瞥一眼阿涛,竟发现罪魁祸首听得比他还认真,不仅连连点头,不时还插-入几句问有什么办法补救。
医生开出一些补肾养精的药,再三嘱咐要好好休息,药只能补救一时,最重要还是靠长期调理和锻炼。
先是阳痿,再是肾亏,他年纪轻轻大有中年衰败的症状,三十岁以后该怎么办?
阿涛带着没精打采的荷花走出医院,看见他耷拉着的脑袋,从脖子处一把抓起,想训斥他,又舍不得,只得不痛不痒地问:“怎么了?”
“想事情呗。”他被拉起来的脑袋在阿涛松手开车门之际又耷拉了下去,真让人又急又气。
“是不是又在想,如果你失去xing功能,我会不会要你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阿涛毫不客气地点穿他那一点心思,将他塞进车内,坐上驾驶座。
“你知道啊!”
“你的心思就那几点,乱抓也能捞到一把。”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既然他自己主动提起来,他肯定要顺势要一下答案。
“你觉得我会抛弃你吗?”
“谁知道黑心狼在想什么东西!”他小声地唠叨,趴在车前台,拨拉上面粘着的香料瓶。
“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呐!”
“没有。”
“都拉成驴脸了。”
“真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阿涛琢磨了一阵,挠挠头,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从今天开始,我们一个星期两次。”
“嗯?那其他时间呢?”荷花哭丧着脸,难不成他去找其他男人。
“抱着你咯,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玩个痛快。”阿涛一把揽过他的腰,指使他在脸上吻一个,却被荷花勉勉强强地敷衍了过去,“你这样我要生气啦。”
“对不起,老公。”荷花认真地啵了一个,转过头,刚好对上旁边汽车上一双男人的眼睛,“呀,我们被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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