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委屈憋在心里,于是用更大的笑容去掩饰,“我只是把她定位于最凄惨的位置,看你能用什么办法救她?”
“性格决定命运,如果她自己不尝试改变,谁也救不了她。”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解决方法吗!”荷花嘟起嘴,把阿涛诱惑的心慌意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某人迅速在唇齿上攻城掠地。
纠缠了十几分钟,荷花的身体却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阿涛懊恼,捣鼓了半天依然无济于事,“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荷花也急了,,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想努力配合阿涛,却越配合越糟糕,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瘫软在沙发上,空乏地呢喃,“阿涛,我还算个男人么?变成这样,你还会要我吗?”
荷花自上车以来就一直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天气稍稍有些回暖,他穿了一件奶白色高领毛衣配了一件白底黑点的夹克,下身依然套了一条他喜欢的牛仔裤,但因为要看医生,特意没在里面加毛裤,虽然外表打扮地光鲜靓丽,萦绕在他心头的却依然是郭海讽刺挖苦的那几句话。
临到医院门口,他又有些后悔了,转头看一眼阿涛,瑟瑟地说:“我不想去看。”
“都到门口了,还不进去。”
“我没病。”
“我知道你没病。”阿涛拉下手刹,伸过手,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就检查检查,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惶恐地躲进他怀里,尽情地吸吮他身上的力量。
“别害怕,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这里有一个老中医,很厉害。”阿涛半哄半劝地将他拉下小车,走进大厅,托熟人帮忙,提前看那位老中医。
报告单很正常,也没有染上病,老中医观察了一阵他的气色,笑着说:“没什么大毛病,压力大,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开一点调理身体的方子。”
阿涛松了一口气,指使荷花出门买饮料,郑重其事地问:“汪医生,你刚才也检查过了,所以我想问问有没有那种调理……”阿涛指指自己身体后面,变得更加难以启齿,“就是那种药。”
“嗯,我早料到你会问这个。”老中医开出两个方子,一个内服,一个外敷,“他身体虚,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
路上,阿涛一面开车一面转头扫过荷花几眼,看见他低垂的眉梢和眼角,伸手握握他的手:“有很重的心事吗?跟我说说。”
“没有啊。”荷花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刚才恐怕又走神了,他身子一歪倒在阿涛的腿上,手指在他的膝盖上来回地画弧线,阿涛偶尔空出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抚摸。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商量,憋在心里只会让问题越变越大。”
“我想好好理一理,因为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真地把郭海的事情跟阿涛抖出来,他不就成了嚼舌根的小人了么?
阿涛还想说些让他放松的话语,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肉球,找我什么事?”
“一大早你去哪了,工厂这边见不到人。”
“荷花生病,我陪他去医院。”
“生什么病?”肉球紧张地问,站在他身边的志峰插上一句,“荷花又生病了?”
“没什么大碍,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好。”阿涛和肉球商讨了几句业务上的项目,挂上电话后对荷花说,“你让方阿姨把药给煮了,中午喝一碗。”
“哦。”荷花迷迷糊糊地应承着,被阿涛放到大马路口,让他自己再走一小段回家。
刚进别墅大门,荷花就看见令自己心寒的人,手心不自觉地颤抖几下。
“哥,你好。”他遵照郭海昨日的要求,亲昵地叫他哥哥,殊不知那只是郭海在人前演的戏,话音刚落,郭海的脸色一变,又恢复了昨日两人独处时的势力和高傲。
“你还真不会做人,昨天说了那么多,看来一句也没听进去,本来以为跑出去就不会回来,竟然还厚着脸皮粘回来,两个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哥,恶心吧啦的。”他瞄了一眼荷花手上的中药,话语中的刻薄和他稳重的声音极不相称,“手上的是什么?”
“中药,我身体有点虚。”把塑料袋子放进厨房,暗暗告诫自己,即使郭海对他再刁钻,他也要隐忍和抵抗,阿涛说的对,问题出现之前自己不先去努力,心爱的男人也会因承受不了压力而远离自己。
郭海冷笑几声,继续说他的刻薄话:“早就听说你是个病秧子,这么多人伺候也好不了。”
“您教训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
“人jian就是没办法,怎么赶都赶不走。”郭海会对他反感,还有一个原因——荷花长了一张酷似母亲的脸,虽然很多人都说郭海跟阿涛长的很像,只有郭海自己知道其中的端倪,郭父曾经出过一场车祸,在这一场车祸中,他的血液DNA与郭父不附,虽然阿涛解救了这一场输血危机,也在他身边埋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的炸弹。
可是更让自己气愤和绝望的,是他跟母亲的DNA也不吻合。
他是谁,按他和郭涛的相似程度,说不定也是dang~fu的儿子。
从父母言谈中,他大略知道母亲生过一个儿子,以前很反感她在自己面前絮叨刚生下他时的琐碎事情,现在却竖起耳朵倾听每一个细节。
他曾经想,这会不会是一个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
他到现在都还在憎恨一个事实:那女人的儿子成了郭家的法定继承人,而他被家里了宠溺了十七年,却只能得到一部分财产。
“你不适合做大事,心胸太过狭窄。”这就是父亲对他的评价,老不死的家伙,竟然低估他的能力。
至于阿涛,他的老家在义乌东部郊区的一个小村里,母亲在一次酒后yin~you了郭父,因村里舆论的袭击,致使郭父一家人不得不搬离老家去了杭州,阿涛和母亲共同生活了十七年,看着母亲一天天地换着男人,一天天地消瘦,一天天地为爱情磨光自己的青春。
阿涛相信,他母亲是爱着父亲的,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拼力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所有的一切也给阿涛带了人生莫大的阴影——世界是肮脏的,唯有自己保持干净,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拨一个电话给方阿姨,故意待在厨房里,这边弄弄,那边捣捣,比起和郭海单独相处,荷花宁愿在这里面瞎折腾。
“吵死了,哪里也不得清闲。”郭海抱怨了几句,直接上楼进了客房。
荷花松了一口气,走到客厅,准备出去逛逛书店,临出门时刚好遇到来煮药的方阿姨,站下说了几句话,就听见后面传来郭海的声音:“荷花,你去哪里,待会有人要过来。”
“什么人,我认识吗?”即使郭海对自己再怎么呼三呵四,他一直都保持着惯有的笑容。
“你当然认识。”看到他天真无邪的笑容,郭海也有一刻被诱惑的错觉,心头强制压下错乱的感觉,询问他身后的人,“方阿姨,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刚打扫完吗?”
“来给小连煮药。”方阿姨皮笑肉不笑地带荷花进别墅,兀自进厨房准备煮药。
“拿个电磁锅到外面煮去,一股药味,哪里受的了。”
“外面有点冷。”
“又不是让她一直在外面看火,有本事就不要生病。”
“小连,没事,外面有一个挡风的小隔间,我可以在那里煮。”
“阿姨,对不起。”
……
在客厅里坐了一阵子,想上楼就被郭海呵斥,想开电视机,他又要跟自己来抢台,连看一本书也要接受他在耳畔的狂轰滥炸。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郭海口中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别墅,不是别人,正是郭凌。
“阿凌,好久不见。”郭海站起身,吩咐荷花去泡咖啡,却立刻改了主意,“算了,叫你泡也泡不好。”
他亲自给郭凌和泡了一杯咖啡,非要叫荷花在一旁陪着。
再次看到郭凌,荷花的心里突突跳了几下,不是因为对她有心动的感觉,而是存有几许内疚和不安,自从他和阿涛在一起,他就被禁止和郭凌在一起,甚至连郭涛自己也断绝了跟郭凌的来往。
“阿海来了,好多年没见过了。”郭凌亲昵地和阿海聊家常,偶尔会用眼角瞄几眼荷花。
她并不讨厌荷花,却讨厌他和阿涛在一起。
当初在义乌遇到荷花的时候,她本来想用跟荷花在一起的事要挟阿涛,却没想到促进了他们俩在一起的速度。
阿涛就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才会决绝地与她绝交。
如今,她回来又如何,只是摇尾乞怜地来要回当初的爱情吗?
或许,收获友情也不错。
荷花整理好心里的思绪,笑着问:“阿凌,生意还好吗?”
“还不错,”郭凌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最近瘦了,身体不好吗?气色比以前初见你的时候好多了,我爸还一直唠叨你怎么不来我们家了。”
“哦,下次和阿涛一起去。”
提到阿涛的名字,郭凌的脸色略略一变,笑着敷衍他:“嗯,反正我有的时间,就看你的了。”
方阿姨端上煮好的中药,先叮嘱他厨房里那一碗是外敷的,这一碗就先喝下去,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准备煮饭,郭凌见状,关切地问他最近的身体情况,荷花一一地答着,等药水凉了一些,捏着鼻子硬吞了下去。
“臭死了。”郭海夸张地往沙发另一端挪了挪屁-股,郭凌笑笑,替荷花圆场,“我觉得挺香,最近我们家也在吃中药,预防甲流,闻一闻都觉得健康很多。”
门外响起汽车驶入的声音,荷花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跳起身往廊道上跑。
阿涛下了车,仔细地打量荷花的眉眼,果然跟郭母有几分相似,特别他那双大眼睛,眼皮子一上一下的时候,跟母亲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不是肉球提醒,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荷花扑进阿涛怀里,快要把整个身体镶嵌入他的五脏六腑。
“才一会不见,就想我想成这样了。”阿涛跟他开玩笑,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现在怎么一点也不避讳志峰了?”
荷花抬起头,这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志峰。
“志峰,”他羞涩地笑笑,刚才只顾着迎接阿涛,没看见站在他后面的人,还以为跟肉球一辆车回来。
阿涛走进大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郭凌,惊讶之余立刻换上绅士的表情向她问好。
“好了啦,跟我装什么gentlemen。”郭凌大大咧咧地嘲笑他,努力将气氛带回大学那段快乐时光。
“偶尔也要装一下嘛,否则不是颠覆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阿涛见状,顿时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可笑,多年的朋友,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就行同陌人,他脱下外衣,走到厨房,看见柜台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探头问荷花,“荷花,这是外敷还是内服的。”
“外敷的,内服的已经喝了。”
阿涛心花怒放地把药往手上一放,立刻叫他往楼上跑,暗自在心里偷笑:还以为赶不上,回来的正是时候。
房门一关,不顾客厅里的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地让他扒下裤子趴到床-上。
“喂,这个样子好奇怪。”荷花害羞地蒙住脸,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纷扰和现实,用如此害羞的姿势躺着,即使平时亲热的时候,身后的人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地检查过他的‘宝地’。
阿涛一面擦药水,一面从口中吐出溢美之词,不时地还亲一下他白嫩的肌肤。
一刻钟左右,荷花窃窃地叫了一声:“阿涛……”
“嗯?”他还沉浸于飨宴的欢愉之中,似是而非地应他一声。
“我……可以了。”
“我也有啊!”说完才惊觉不在状况之中,猛然抬起头,放下药罐,从身后抱住他,兴奋地喊,“真的吗?”
身下的人害羞地点点头,脸上潮红两片。
“真好,如果不是擦了药水,我现在就想要你。”在他脸上狠狠地印下几记吻,宠溺地抱他进浴室。
郭海见荷花神清气爽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气的差点想把餐桌给掀了,不要脸的男人,怎么刁难都赶不走他,他咬牙切齿地吃了一口牛肉,抬起头,恰好望见志峰意味深长的表情——可以和一个强势的男人站在同一战线上,局势对自己十分有利。
“你们两个这么慢,我们都开始吃了。”肉球嘴上为他们叫屈,手下一点不留情。
门外一个声音以光年的速度冲入众人耳中,紧接着,一个阳光小男孩冲入大厅,背上还挂着一个酷酷的牛仔书包:“荷……花。”
“宇恒。”荷花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放下书包坐到他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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