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五度的天气,即使穿着棉衣坐在凳子上也会觉得冷,阿涛扒下荷花身上的衣服,连同自己一起站到了莲蓬头下。
荷花冻得瑟瑟发抖,但却不敢吭一声,自己犯错的时候从来不会多嘴,这是他和阿涛的相处模式,那时候是,现在也是,四年时间,不长不短,再过几年,就要到了人们口中的七年之痒。
冰冷的水落到身上,所有敏感的神经仿佛都聚集到了一起,手指更是弯曲到无法伸展的地步。
寒冷是阿涛给他的无声惩罚,但更让他心痛的是他在陪同一起受罪的这份心情,如果是肉球,最多回去毒打他一顿了事,但阿涛的惩罚总是带着自虐性质,荷花痛苦,他也要跟着一起品尝这份苦。
“清醒了吧。”他的声音很冰冷,如同莲蓬头下喷洒出来的冷水。
“阿嚏。”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颤抖地说,“嗯。”鼻子冻的红彤彤的,脸上惨白无色,长头发服贴地垂在肩膀上,双腿哆嗦的厉害,如果不是阿涛扶着,早就啪唧一下摔在浴缸里面。
“这下长记性了。”阿涛关掉莲蓬头,迅速拿过浴巾,为他擦干净身体,然后裹着他钻进被窝里。
即使阿涛开了空调,他还是一味地觉得冷,身体依然处于发颤状态,脸色苍白如纸张,刺骨的冷好像浸入了血管,把全身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头发上的凉水滴在脖子上,又是一阵刺骨的寒冷。
“阿涛,我冷。”他抖索着裹紧身体,被铺因为他的颤抖处于急剧颤动的状态。
阿涛顾不得为自己擦身体,拿过吹风机为他吹干头发,从柜子里再掏弄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待一切弄完,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房间里的温度对他来说还算暖和,披上一件睡衣,钻进被窝,抱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荷花,看一会新闻,研究一番股市行情。
荷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头疼欲裂,按了几下太阳穴,一阵阵疼,抬头看看闹钟,差不多夜里十点左右。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阿涛还在电脑前工作,听到动静就转过了身。
“肚子有点饿,晚饭都没吃过。”看情形,阿涛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所以说话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气,根据以往的经验,明天又该感冒了,他披了一件睡衣准备下-床,却被阿涛挡了下来。
“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去煮。”
“不用,你不是要忙吗?我自己去就行。”
“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这么说?”他哪里敢啊,都是自己有错在先,这辈子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喜欢虐待人。
阿涛在他额上留了一个吻,致歉道:“对不起,一生气,就控制不住。”
“也是我自己有错在先,以后再也不在别人家喝酒了。”鼻子上挂下两条清水龙,阿涛撕下一张纸巾给他擦了:“先吃点东西,再吃点感冒药。”
心里一感动,眼泪鼻涕一起下,沾了阿涛一身。
穿了厚厚的睡衣睡裤,硬跟着阿涛下楼进厨房一起做饭,荷花基本上没什么厨艺可言,所以每次都看着阿涛下厨,然后在旁边指手画脚地叫他放多一点辣椒,阿涛自从和他混在一起之后,口味也变得越来越重,本来只喜欢吃清淡食物的他开始跟他们一样吃的辛辣无比。
“你还感冒呢,吃清淡一点的。”阿涛固执地煮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又熬了一锅粥,转过头,看见荷花翘得老高的嘴巴,“明天做酸辣鱼给你吃,行了吧,你今天最好给我把感冒养好了。”
“这还差不多。”客厅太大,即使关了所有的窗户,依然给人冷飕飕的感觉,他们端了饭菜径直往卧室里跑,途径二楼楼道,刚好遇到出来拿开水的志峰。
“这么晚了,还做饭?”志峰观察了他们两个一阵,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样,这次小插曲只给他们的感情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荷花他还没吃,志峰你要吃一点吗?”
“是啊,志峰,进我们房里来吃。”荷花率先用脚拨开门,把饭菜放到小茶几上。
“阿涛,你现在也能忍受房间里一股饭菜味了?”志峰接过他手里的碗筷,不客气地跟进他们的卧室,自从他占了阿涛的卧房之后,阿涛先是住在客房里,荷花搬过来之后,就换了一个房间,以前老是锁着,现在进来扫一眼环境和摆设,不像是给客人住的房间。
“客厅里太冷了,他还感冒呢。”阿涛盛了一碗稀饭,放到荷花面前,打开电视机,随便选了一个综艺节目,就被荷花叫停了下来:“停,停,我喜欢看这个。”
“主持人这么大一群,能好看吗?”
“汪涵不错啊,还有欧弟也挺搞笑的,这个节目跟港台的有的一拼。”荷花喝了几口稀饭,转头瞥见志峰正在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地问,“志峰,你看什么啊?”
“看你啊,好像精神还不错。”
“我出来之后,宇恒他没事吧,明天我还得向他道歉去。”都怪自己酒后乱‘性’,把谁都看成了阿涛,估计那小子被自己吓的不轻。
“他没事,估计挺享受的。”志峰再度扫了荷花一眼,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好看呢?好像是眼睛吧,黑眸子比一般人都大,睁着看人的时候,好像能看见人心里去,发型和皮肤就不宜多做评价,这些都是后天可以护理形成的。
“志峰,你再这样看他,我要生气了。”
志峰转过头,才发现阿涛正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他,他在心里叹口气,暗自想: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换上另一幅表情来看自己,真是让人头疼又心疼的状况。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