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健、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等人,到了苏天成的房间里面。
“诸位兄弟,有两件事情,我做出来安排,第一,我们明ri回到平阳府,处理好平阳府所有的事情,三千兄弟,悉数跟着我到江宁县去,平阳府存下了不少的粮食和黄金,此行必须完成的任务,将大部分的粮食,全部的黄金,运到江宁县去,特别是甘薯和黄金,这件事情,拜托诸位弟兄了,第二,我们要提前到江宁县,做好安排,我的计划,四月中旬,就要赶到江宁县,提前安排一切的事情,兄弟们必须要有安身立命之所,这件事情,不能够有丝毫的疏忽。”
众人有些吃惊,看着苏天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公子,为什么如此的急促啊,可以慢慢来的,再说了,你不准备回来了吗?”
“短时间不会回来了,既然要建功立业,就没有时间回来,府里还有两万两左右的黄金,安置诸位兄弟,购买府邸,足够了,加上存下的一些粮食,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件事情,仅有一两人知道,诸位兄弟一定要保密。”
苏天成刚刚说完,熊子健就开口了。
“公子,这件事情,我建议,还是苏叔负责,我们都听从安排,你放心,不要说运送这些东西,就是将府邸搬到江宁县去,弟兄们也不会叫苦的。”
“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好好商议一下,具体的细节,我就不过问了。”
众人刚刚离开,苏二童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帖子。
苏天成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来拜访了,自己已经不打算在太原府逗留了,按照规矩来说,他要拜访一下巡抚大人,包括布政使衙门的官员,现在也不准备拜访了。
“二童,这是谁送来的帖子啊。”
“来人说是一介平民,姓孙,说是一切的话语,都在帖子里面。”
苏天成接过了帖子,看了两眼,马上站起来了。
“二童,叫苏俊和王大治跟着我出去。”
到了府门口,一个中年人,正背着手,慢慢踱步。
进入初夏,有些炎热了,中年人穿的规规矩矩的,没有丝毫随意的表现。
“在下苏天成,孙大人来拜访,在下受之有愧啊。”
中年人看着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苏天成,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会试会元、殿试榜眼苏天成,应该是趾高气扬的,居然这样的谦逊,这难道是那个在太和殿吟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诗句,有着一腔豪情的苏天成吗。
“在下孙传庭,一介布衣,前来拜访苏大人。”
“孙大人是前辈了,孙大人高中进士之时,在下还不明白事理。”
孙传庭再次愣住了,难道自己这么大的名气,榜眼郎都知道自己吗。
这个中年人,正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孙传庭,天启年间,出任商丘知县,后担任吏部主事,因为魏忠贤乱政,愤而乞求辞职归家,如今正在家里赋闲。
孙传庭是太原府代州人氏,与苏天成是大老乡,苏天成是山西的乡试解元,成为了会试会元,殿试榜眼,这是很不简单的,几首诗词,早就在山西广为流传了,前面的几首诗词,孙传庭还没有特别注意,在太和殿做出来的两首诗,惊动了他。
孙传庭到太原府好些天了,本来准备回到代州去的,闲来无事,打听到了苏府,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拜访一下苏天成,想不到运气真的不错。
“孙大人今ri到府上来,在下准备有些仓促,就请大人到酒楼去一叙,不知道大人可否赏光。”
“岂敢不从命,不过,在下乃是一介布衣,苏大人万万不要这样称呼了。”
“在下一直认为,孙大人是朝廷栋梁,只不过暂时赋闲在家,他ri必将得到重用的。”
一头雾水的孙传庭,跟着苏天成,来到了酒楼,依旧是在太白酒楼。
坐下来的孙传庭,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苏大人是怎么知道在下的啊?”
“呵呵,孙大人乃是山西进士,在下岂能不知啊,想那魏忠贤乱政,大人看不过,辞职归家,体现出来读书人的节气,不肯依附阉党,这份豪气,在下很是佩服啊。”
孙传庭摇摇头。
“这些事情,苏大人还是不要说了,都是过去之事了。”
“那孙大人想和在下说些什么?”
孙传庭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这个苏天成,说话的时候,思维是跳跃xing的,好像对什么都是熟悉的。
虽然赋闲在家,可孙传庭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关注朝廷大事。
“苏大人如此的爽快,我就不客气了,如今,朝中多事,山西更是受苦,好在洪大人带领朝廷大军,取得了西澳大捷,斩杀了杜三、杨老柴等流寇匪首,压制了流寇的气焰,北边有后金作乱,山东登州有叛将孔有德作乱,苏大人认为,朝廷应当如何应付啊。”
苏天成微微一笑,看来孙传庭没有闲着,一直都在考虑大事情,那肯定是有想法的,自己可不能够首先说出来意见。
“孙大人经历诸多,想必一定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好,我就抛砖引玉了,这三方面,我认为,后金是重中之重,至于说流寇侵袭,乃是因为饥饿所致,剿抚并用,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可恨的是那孔有德,世受皇恩,居然造反,正是狼心狗肺。”
苏天成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点头称是。
“怎么,苏大人有不同看法吗?”
“在下确实有些不同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大人是否知晓,皇上曾经卖掉了皇宫内的贡品,补贴国库。”
“知道,皇上励jing图治,值得称颂啊。”
“去年增加了辽饷,大人怕是也知道了吧。”
“知道,苏大人说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啊,这与对付后金、剿灭流寇,有什么关系吗?”
苏天成暗暗叹气,如今的读书人,最大的毛病,是看不起商贾,更不用说懂得什么政治经济学的道理了。
“敢问大人,打仗需要银子吗?皇上连宫里的贡品都卖了,国库是什么情况,大人想必知晓吧,去年加征辽饷,不过一年时间,能够筹集到多少的银两,朝廷拿不出来银子,用什么来打仗。”
“苏大人有些南辕北辙了,我说的是当今朝廷面临最大的问题啊。”
“缺银子,就是最大的问题,大人也说了,流寇作乱,乃是因为饥饿所致,可以说,一切的问题,都是因为缺银子,目前朝廷面临的最大问题,乃是缺银子。”
孙传庭看着苏天成,有些惊愕。
“至于大人说到的后金和流寇的问题,在下以为,都是大问题,都必须要彻底解决,或许大人觉得,在下有些杞人忧天了,这流寇是内乱,后金是外族侵袭,严格说起来,内乱更加的致命,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能够稳定,不能够万众一心,怎么去对付外族的侵袭。”
“可这流寇,不能成大气候啊,他们四处流窜,虽然声势浩大,可与朝廷军队作战,依旧不是对手啊,相反,后金军力强悍,是最大的祸患啊。”
“不能这样看,我以为,最好的办法,是彻底剿灭流寇,与此同时,大力发展生产,让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之后,举全国之力,对付后金,彻底剿灭他们。”
“苏大人,这些流寇,本身是大明子民啊,他们愿意归顺朝廷,也是不错啊。”
“我以为,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农夫和蛇的故事,大人想必知道,不错,流寇因为饥饿,万般无奈之下造反,他们的出发点,值得怜悯,但人的心xing是会改变的,这些流寇,长期奔袭,四处劫掠,早已经变得不可理喻,就是朝廷给予了他们粮食土地,他们也难以安静下来了,只要有机会,依旧会聚众造反,所以,剿灭流寇,决不能心软,要斩草除根。”
“苏大人是不是说的有些严重了。”
“千里长堤,毁于蚁穴,在下一直以为,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身的残酷。”
稍微楞了一下,孙传庭站起来了,抱拳给苏天成行礼。
“苏大人不及弱冠之年,有着如此的认识,真是朝廷栋梁之才啊,入翰林之后,在皇上身边,可以提出诸多建议啊。”
“在下已经外放为官了。”
“哦,这是为何啊,以苏大人的才学,不用在翰林院磨砺多长时间,一定可以大展宏图的。”
“孙大人恐怕不知道,在下已经到南直隶应天府辖下江宁县了。”
孙传庭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苏天成,想不到这里面的原因。
“在下有些想法,期盼着能够实现,故而申请外放,我以为,在皇上身边,提出来诸多的建议,有些纸上谈兵的味道,只有亲自实践了,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够有着真正的发言权的。”
过了好一会,孙传庭才开口说话。
“苏大人的决定,实在令我震惊啊。”
“在下经验不足,善需要磨砺和实践,ri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向大人讨教的。”
“好,一言为定,明年,我到江宁县,专门拜访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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