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叮叮叮——!”
周围学生们惊恐的尖叫声和不断掉落在地上的弹壳激起的清脆声此起彼伏。
一阵硝烟过后,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粘稠的犹如实质的火药味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本想立志成为人上人的难波,和想抱紧大腿的实田律就这样化作一摊烂泥,尸骨无存。
不论是以前的GHQ,还是现在的葬仪社都没有心慈手软的说法,斩草除根才是他们的传统。
所以葬仪社的每一个人都几乎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
地上满是宣泄愤怒过后的弹药壳。
湫在他们开枪的一瞬间就把祭的眼睛紧紧捂着了。
本来也想顺带遮挡一下真名的,毕竟现在心智跟个熊孩子差不多,如果真名因为这样受了刺激而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话。
那么湫也会感到很头疼的。
可是就在湫准备将真名拉到自己背后的时候,就发现真名已经很自觉的将自己白皙的小手放在眼睛上,并且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弄的湫怀疑自己以前那样对待她是不是做错了,真名并不是熊孩子,心里竟然泛起了些许对真名的愧疚之意。
不过随即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熊孩子的本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改变?这丫头一定是装的,回去再好好收拾她,想再骗自己上当,没有下一次了!
湫清澈的眼眸倒映出真名双手捂眼的乖巧模样,心里没由来的生起了一股恶意,一种对熊孩子的恶意。
而站在湫旁边的真名心里边蓦然的感到一阵发毛,身体本能的往湫身边靠了一点,可是越往湫的身边站,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却越清晰……
身体陡然变的僵硬起来,感受到真名的不对劲,湫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即又变的正色起来:
“四分仪,所有17岁以下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除了在这里的,其余的都被亚里沙同学带到礼堂里去了!”
四分仪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恭敬的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湫要聚集这些人做什么,但湫早就证明了他的能力,所以四分仪等葬仪社众人并没有丝毫怠慢。
“是这样吗?那你把这里的人也带去吧!”
“把枪拿好了,免得有人不听话!”
湫状似随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像是语含深意的开口了。
“是————!”
四分仪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湫提醒,四分仪也知道目睹了这一切血腥暴力场面的学生们,怎么可能心里面没有怨恨。
更别说死去的人还是他们的学生会会长。
四分仪开枪之前下令封锁所有出口,并不是害怕难波和实田律会跑掉,再怎么说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想从全副武装的葬仪社手中突围出去,怎么想都不可能。
封锁是怕这些学生趁乱跑掉,到时候寻找又要多费功夫。
至于这些人的怨恨,湫不在乎,四分仪也不在乎,反正这些账到时候都会算在,GHQ名义上的领导者——茎道修一郎身上。
年少轻狂的少年人在葬仪社的枪口下瑟瑟发抖,就算某些不知轻重的愣头青,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想践行自己所认为正义之事,也要掂量一下抵在脑门上的枪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了。
或许以前在恙神涯领导的葬仪社还打出解放全日本的口号,想要赚取口碑,手段没那么激烈的话,那么现在,反正会有人背锅,那为何不采取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呢!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湫这么长时间,本来温文尔雅的四分仪也有点坏掉了。
…………
这是一座十分宽阔敞亮的礼堂,这里的内饰十分简单,除了一排排用实木做的座位以及挂在墙边印着花纹的红幕,就没有别的什么装饰品了。
这里相比别的礼堂而言算不上多么豪华,但却有一个特点————大。
就算将整个天王洲第一高校的学生集中在这里,都不会显得拥挤。
因此这里,也时常作为学校举行各种活动时,被当做开幕式和闭幕式典礼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因为人数太多,整个礼堂被塞的满满当当。
从讲台上可以看到,这里的人并不都是穿着学生制服的学生,不过那也是一定的,天王洲第一高校的学生还没有这么多。
剩下的,则是学校外面,环七号线以内的年龄约为17岁左右的流民。
因为贫穷而上不起学校,因此不得不与人争食的流民。
按理来说,背景不同的两拨人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算不大打出手,也绝对会激发出火星,争吵不断。
但现在在礼堂里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虽然两拨人隐隐还看出有些嫌隙,但更多的是恐惧,是对在场边站着,穿着一身白色军装的GHQ成员的恐惧。
身处象牙塔的学生们或许不知道,但从小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流民可认识那些人,他们可不是什么GHQ,是葬仪社,是整个六本木最大的地下武装组织。
如果说得罪了GHQ还可以隐于黑暗的话,那么得罪了他们,那么恐怕第二天尸首就会被扔在乱葬岗里面。
亚里沙能这么快将他们这些人组织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供奉院财阀的身份,也是因为她身边带着葬仪社。
更何况他们现在竟然看到葬仪社身上披着GHQ的皮,就由不得他们不惊恐了。
而学生也这么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刚才看到这些GHQ成员,直接将两个大声喧哗的人拖出去,拳打脚踢,丝毫没理会他们凄惨的求饶声,被打至昏厥。
不会审时度势本就是一种罪,葬仪社这些家伙就算没下死手,但也绝对没手软,由鲜血铸就的强权当然值得畏惧。
并且还看到另一拨混混模样的人害怕的像个鹌鹑一样,身体隐隐有些发抖的样子,这些学生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咚——咚——咚…………!”
极富节奏和韵律的脚步声,就这样在由红木铺成的地板上响起。
一道穿着黑色休闲服,袖口挽到肘间,露出白皙线条的小臂,戴着银色手环的身影在门口蓦然浮现。
如雪般的长发随意挽成个发髻,两束银发从鬓角垂下,本来满是冷傲和漠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放荡与不羁。
颇具古风的头发和极具现代感的服饰在一个人的身上突兀的出现,但却不显违和,仿佛在他身上,一切都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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