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无数条游龙般的银色基因链,湫的手中也蓦然出现了草间花音的虚空——定位眼镜,只有一片红色镜片,却能罩住半边脸。
这个虚空在草间花音手里可以看到几公里以外的地方,但自从湫的虚空之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后,可以发挥比虚空本身持有人十几倍的能量,所以东京大部分的地区在湫的眼下都无所遁形。
没有去管草间花音眼中的诧异,湫直接将定位眼镜戴在右眼上,目光似乎穿越了千里之外。
“R—12,G—119……”
湫不徐不疾的语气就这样透过屏幕传入四分仪耳中。
当所有的坐标都报完后,四分仪也随之下线,他要去做什么自是不必多说,想来明天过后,这些地方都会成为一片废墟吧!
“楪祈,这一切该去了结了!”
湫将虚空送回到花音体内后,神色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对身后的祈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虽然还不明白湫到底要去做什么事,但亚里沙明白,与其跟过去当累赘,还不如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让他分心,这才是对他的帮助,所以她就这样开口了。
听到亚里沙的话,湫微微点了点头,而祭却是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看她的样子,刚才是想和湫一起去的吧,但想到上次自己对湫一点作用都没有,就变得有点沮丧,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
“那湫……小心一点”
“嗯!”
而集则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里都是女孩子,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我在这里保护她们吧!”
集就以这样的理由留下了。
听到集的回答,湫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在逃避吗?”湫如是想到。
十年前『失落的圣诞』,就是因为真名体内的夏娃想选取集作为亚当,但却被集认为怪物,还留有一丝意识的真名暂时挣脱了了夏娃的控制,却承受不住被当做怪物的痛苦,直接开启了『失落的圣诞』。
自此真正的真名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是融合了真名的夏娃了。
十年前的樱满集因年龄幼小,所以有意识的选择了遗忘——他自己七岁之前的记忆,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湫就注意到集和平时有些不同。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湫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片茫然,应该是眼前这幅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景象,让他那被尘封的记忆掀开了一角。
或许他还抗拒着一切,所以选择了逃避,但湫也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跟集也没什么太大的联系了。
因此湫就这样说了:
“那集你在这里保护好他们,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一切安好。”
“走吧,祈……”
“放心吧……!”
伴随着集拍着胸脯做保证的声音,湫和祈已经走远了。
……
等湫出了学校之后,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湫想的没错,外面的情况更加恶劣,因为真名在十年前的『失落的圣诞』中破碎散落的因子,也就是混入大家虚空当中的碎片的缘故,
所以学校还没有出现结晶化而死的学生,最多只是出现部分结晶化,如果有疫苗的话,还是可以控制的。
而现在映入湫眼底的,却是满目疮痍,遍地哀嚎……
就连在建筑物上也隐隐有结晶化的迹象……
“湫,我们去哪儿”看着湫暴力的踹开车门,而车里面已经死去,变成晶体的倒霉蛋轻轻一碰就化为湮粉,被风卷走了。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祈忍不住发问了。
天空上方一圈圈扩散的紫色波纹连绵不绝,湫刚才通过花音的定位眼镜知道了它的源头,那个地方就是……
“六本木!!!”
“嗡——————!”
话音刚落,湫的车子也彻底启动了,或许这个车子的主人是一个怀旧的人,使用的不是现在的智能驾驶,而是有些老旧的汽油车。
待祈上来,离合,挂挡,踩油门,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强烈的气流将两人紧紧地按在座背上。
感受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湫的思绪也渐渐走远:从最开始的地方结束,这就是你的打算吗,茎道……
或许是灾难来临的关系,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死去的人在街道上连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所以道路上显得很空旷。
半晌,湫和祈已经来到了六本木的中心,眼前的景象也让湫瞳孔一缩,感到莫名的震撼。
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矗立在他眼前,和一般高塔不同的是,这分明通体是由一整块结晶铸成的高塔,而在塔身上面还有无数紫色六边形像是光屏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上面。
无数圈巨大的紫色波纹,伴随着令人压抑的诡异歌声从塔尖传出,通体漆黑的塔身却隐隐泛着紫光,仿佛遵随着某种奇异的纹路长成,它的塔尖更像是一个雷达站,一个引发基因共鸣的“雷达站”
看来这里就是源头了……
而之所以让湫震撼的原因却不仅仅如此。
自从十年前失落的圣诞从六本木开始,最中心的区域早已成为一片废墟,这里到处充斥着启示病毒,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葬仪社也只是在六本木的边缘地区建立根据地,不敢多往前深入一点。
而现在就在湫的眼前,就在不久前还一片空旷的地区,突然多出了一座通体由结晶铸成的尖塔,就由不得湫不吃惊了,而祈也是小嘴微张,一副震惊的样子。
“咦?这是……”
感受着晶塔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湫本来就有些惊诧的脸上却像是见了鬼一样,
因为眼前这座晶塔并不是和启示病毒爆发一样,人结晶化而死留下的晶体。
更像是一个……
“虚空——!”
湫就这样有些不敢置信的出声了。
本来湫还疑惑夏娃和亚当怎么开启默示录,但如果这座晶塔真的是虚空的话,那么配合亚当的力量,就真的可以将『失落的圣诞』席卷全世界。
这就是夏娃的虚空。
——心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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