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看吧!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像是什么恳切的忠告就这样传入达特的耳中,不过看着一脸漠然的湫,达特对湫的话却嗤之以鼻。
因为自己本就是虚空之力的源头,上次湫拿楪祈的虚空也没拿自己怎么样,就算湫的虚空比楪祈强,也决计无法灭杀自己,在他看来,湫的话不过嘴上逞能而已。
看到达特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湫就明白了达特的想法,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更显冷冽。
磅礴的气息一瞬间从湫的身上升腾而起,倏忽地向四周席卷而去,让周围的人呼吸不由的一滞。
“呼呼…………”
一瞬间狂风大作,鼓动着的湫衣服猎猎作响,散落的碎发也随之飘扬。
看不出年代的古老咒文镶嵌的金色魔法阵在湫的脚下陡然亮起,缓缓低吟,缜密而有细致的纹路仿佛遵守着古老的契约排列在类似五芒星办的质朴图案上面,神圣的气息充斥在魔法阵上,弥漫四周。
“轰!……”
一束划破天际璀璨耀眼的的光柱自湫的身上直冲而起,以无可匹拟的气势冲向苍穹,搅弄云层,原本无绪杂乱的云层居然绕着光柱缓缓游荡成为漩涡,
炽热的亮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众人仿佛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无比玄奥难言的气息充斥在几人周围,仿佛整个人的身心都被净化了一般,令人愉悦,在场所有人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湫的方向,脸上的震撼和眼中的狂热,都一同淹没在金色光辉里。
湫右手平举,一瞬间无数条金色游龙般的虚空基因链像湫的掌心汇聚……
伴随周身漂浮着无数游龙般的金色虚空基因链,一个金色条状物缓缓出现……
在湫的虚空出现的一瞬间,达特心中猛然涌出一种惊惧的感觉。
“会死!”
达特心中蓦然明白了这种感觉,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达特,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直觉,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个蓝色的虚空阵纹在达特脚下陡然亮起,身体逐渐变得虚幻,丝丝缕缕地银色虚空基因链漂浮在空中。
似乎下一个就要彻底消失于这一片空间中。
可是变故蓦然出现……
“封————!”
似跨越时间长河而来的九天之外的低吟,众人感觉灵魂为之一震。
一抹金色的流光从秋手中的虚空升腾而起,化作一个古朴玄奥的金色魔法阵,在达特脚下悄然出现,然后轰然破碎,无数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辉最后汇聚成一枚古老的篆文,没入达特的有些凝重的“八字”眉间。
虽然并不认识那枚古老篆文,可是它的意思,其余三人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蓦然明白了————封!!!
但谁也没注意到的是湫的额间一丝白发悄然浮现。
喧嚣的风渐渐平息,璀璨的光辉也消失不见,湫手中的虚空也逐渐变的清晰……
“卷轴——!”
众人脸上一瞬间写满了惊额,这并不是众人想象中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如果按虚空分等级的话,类似武器的虚空基因共振强度最大,也就是说最好的,而辅助型的虚空都是垫底的存在,更别说这像是古董的金色卷轴了,可是想到刚才那神秘的古老篆文,众人怎么都不会将湫的虚空和无用挂上钩,所以齐齐沉默了。
卷轴直径刚好一只手能握住,轴心长度大约手臂长短,全部展开,卷面长度大约有半米。
“樱满湫!这就是你虚空的力量吗”
“虽然禁锢我的虚空之力。”
“但我能感觉出股力量并不能持续多久?”
“等我脱困而出。我还会回来的。”
“哈哈哈!!————”
看着湫接下来没什么动作,达特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或许刚才是死亡气息一下子来临的紧张,扰乱了达特的心绪,达特像是要释放自己所有的恐惧放肆的大笑起来。
“湫!”祭紧紧地抓着湫的衣袖,轻声的呼唤着湫,祭虽然心地善良,但也知道那个禁锢在半空中的家伙不怀好意,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湫以后不是要时时刻刻受到那家伙的袭击,因此,这么多年来,祭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愤恨。
而嘘界自从看见湫将虚空拿出来,就这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呆立当场,仿佛一尊雕像,狠狠地扎根于地下,眼中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湫手中的卷轴。
“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刻吧,白痴。”
“不过你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活够了。”
湫张开身体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打了个呵欠,浑身上下一下子变得慵懒起来。
没有去看达特那铁青的脸色,湫转过身来,轻轻抚平了祭那因气恼而紧皱的眉头,扯了扯她那气呼呼的小脸,入手一片滑腻,随后笑着说道:
“祭,你知道圣旨是什么吗?”
“嗯……”
虽然对湫这突然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但想了想,还是低下头,沉吟起来。
“是中国古代最高统治者颁布旨意和命令的诏书吗?”
像是有些渴望得到长者肯定,祭带着些许不确定开口了。
“那你见过吗”
一声淡淡的轻笑声在祭的耳边乍然响起。
“什…………”震惊的话还没说出口,祭眼中的视野刹那间被一片金色所占据。
“呼哧————!”
湫将手中的卷轴一震,猛地拓展开来,无数条游龙般的金色虚空基因链裹挟着卷轴浮在半空中,虽然上面一片空白,但一股难言的敬畏气息在这片天地扩散开来,让人不由得为之匍匐。
下一刻,带着不容违逆的语气钻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在心底蓦然炸响,全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到湫的身上:
“万物皆会凋零”
“众生自有希冀”
“汝有何事!”
“汝有何意!”
“汝有何求!”
“皆允————!!!”
“这就是我的虚空——『圣言』”
“一言决兴灭”
“一语定—生!—死!”
似黄钟大吕般的庄重发言自湫的口中传出,湫修长伟岸的身影沐浴在金色光辉下,宛如神邸……
望着不断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卷轴,达特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那无法抹去的恐惧从何而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像极力压制自己的恐惧的愤怒从达特嘴里咆哮而出,小脸罕见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从容消失不见,眼眶瞬间被充满血丝的瞳孔填满,红色的血丝如蜘蛛网般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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