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宫,叶凡小院里,气氛有些沉闷,几人或站或坐在门外面,均沉默不语。本应是凉爽天气,此刻不知为何竟让人觉得烦躁不已。
柳春儿站在门边,早已忘穿秋水,心焦难耐。
大约又是一盏茶的时间,门终于开了。苗神医缓缓从里面走出,见到满脸焦急的柳春儿,淡淡道。
“进去吧,不过他还未醒。”
柳春儿道了一声谢,抬腿就跑进里屋。百晓生见自家相公出来,也迎了上去,体贴的给他揉手。
苗神医拍拍她手背。“我没事,先去看看方正的伤势吧。”
旁边,孟青上前为苗神医引路。
“方正刚刚已经先请许大夫为他先疗伤了,他就在隔壁,我领你们去吧。”
受伤的方正回到天云宫后就被安排在叶凡隔了两间房的隔壁,由于他伤得并不是非常重,睡了一会后,精神算是好些。苗神医等人进来的时候,他才醒来没多久。
苗神医信步走到床边,坐下,细细给他把了脉之后,便让他掀起衣裳为他针灸。
孟青站在木柜旁,看苗神医给他疗伤,心里估算着方正的伤势重不重。其实他之所以跟着进来,是因为他有些事要问方正。他需要知道,叶凡为何出去与他见面,却被新门主追杀,这一切是不是他设的局。
但他还没问出口,百晓生就先帮他问了。
“你引叶凡去见你,这是个局吗?你是魔头派来的吗?”
“不是,我并不知道无一直派人跟着我。”方正有些虚弱的回答道。
“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百晓生自然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单凭方正的话,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方正知她不信,急急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拿到了叶凡想要知道的那块玉的内容,所以才会过来寻他的。”他捂着嘴咳了两声,喘着气。
孟青一听,原本靠在柜子上的身子立马站直了。
“你说你拿到了玉佩的内容了?在哪里。”
“在叶凡身上,我才给了他,那几个杀手就出现了。”
百晓生不知道玉佩的事,但却抓住了他话语里的漏洞。
“既然无能提前知道你会和叶凡见面,并且尾随了去,我们怎么能确定那个内容不是他故意透露给你的错误信息。”
听到这里,方正没有血色的脸得意的笑了笑,满脸狡黠。
“这事我早已考虑进去了,为了防止我失败被发现,所以这事我是让其余两个人去负责的,现在的情况足以证明无只是盯住了我,所以他们能拿到的花纹肯定不会是假的。”
倒是有些小聪明。
百晓生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小子,够聪明。”
方正捂着吃疼的臂膀,笑呵呵的往床里边挪了挪躲避百晓生的粗鲁行为。苗神医瞟了百晓生一眼,有些无奈。
“晓晓,轻些。”
百晓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哈哈,我一时忘了,你继续。”
“所以,现在那玉佩的花纹,是在叶凡处对吗?”孟青又道。
“是的。”方正颔首。
“好的,谢了。”孟青对他一拱手,转身到了隔壁。
柳春儿正坐在床边没说话,苏清柔也只是陪在一旁,屋里很安静,大抵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苏清柔眼角瞥到孟青进来,走了过去,悄声道。
“有事吗?”
“方正说玉佩的花纹在叶凡身上,我过来看看他醒了没。”
“哪有那么快,这东西一定要现在拿到吗,现在春儿姐正烦心着呢,我们别打扰他们了。”
苏清柔推着孟青,想让他先出去再说。或许是他这边的动静太大,里屋的柳春儿站了起来,偷偷擦干了眼角的眼泪,把头转向孟青,眼睛有些红红的,鼻子也仿佛被塞住了一般。
“孟公子你是有事吗?”
“嗯...我...”
“哎,他没什么事,他就是过来看看师傅的伤如何而已。”苏清柔推着孟青后背,让他赶紧出门。
柳春儿原本是蛮难过的,可是见着这对冤家如此搞怪,她顿时心里的乌云就散了不少。她把垂到前面的碎发抚到耳后,勉强扬起嘴角。
“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
孟青挠挠头。“方正说,玉佩的花纹,他交给叶凡了,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他有没有放在什么地方。”
“那好,我去找找。”
柳春儿转身,把叶凡的血衣拿起来,尽量不去看上面的血迹,往袖兜和衣兜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她蹲在地上想了想,记起自己给他绣了个锦囊,锦囊不大,他一般都是把它别到腰带里侧的纽扣上的。
她抽了腰带出来,把锦囊打开,果然发现了一张纸。站起身,她把纸张拿给孟青。
“是这个吗?”
孟青接过手打开。“是的,就是这个,谢谢。”
“客气了,他本就是为了这个才出去的,能帮上忙真好。”叶凡现在还昏迷着,她希望自己多少能有点作用。
苏清柔见东西也拿到了,就拉了孟青。“好了,我们就先出去了,晚些我把饭送过来,春儿姐你别太忧心了。”
“嗯,我知道的。”
待苏清柔两人出去,柳春儿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这才垮了下来。她转身坐到床边,看着叶凡失血的脸,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敢哭出声来。
叶凡了无生气的躺在她面前,这一直是她最害怕的场景,有时候就连梦见,都会让她担惊受怕好几天。她不是不知道在江湖行走,多少都会有危险,只是她还是希望,受伤的不会是叶凡。
她看着手里捏着的锦囊,里面放着的平安符正是前些日子她为叶凡求的。
捏着锦囊,柳春儿屈膝抱着双腿,眼光一直在叶凡身上徘徊,不敢闭上。
很多时候,她想自私的让叶凡不要再管这些事,他们两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什么都不管。可是她做不到,因为除了叶凡,她还有想珍惜的苏清柔一干人等。
握着叶凡的带着厚茧的手。她想,此时她要做的是就是要坚强,不能因为叶凡受伤了就轻易掉眼泪。若是叶凡清醒着,肯定也不愿见到她这副愁容。她又想,叶凡是为了他们的以后而努力,那么她也不能给现在的挫折打败。她不是说好要在他背后陪着他吗,现在正是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所以她不能让别人为她担心。
至少这一点,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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