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原先啊,我是给他取了名唤作姯,奈何啊,有一次他与朋友们下水,险些丧命,请了个方士,那人看过他的面相,说是他的名字出了问题,便又改名为寿....”,来自益州的老友无奈的说着,谯周也是知道益州的风气,都说凉州人好鬼神,其实,益州人一点也不逊色,至今益州还有人供奉闻人公呢!
谯周这个人,心里对鬼神也是多有敬意的,在朝中是属于仲长统的死对头,带着老友进了书房,又吃了些饭食,谯周便与他聊起了家乡的事情,“长平啊?怎么样,家乡的众人还都好罢?”
“李老和王老逝世了...其余人都还好,你许久不曾回家,故人对你也很是思念啊...”
“唉,未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啊...故友们如何啊,过的可还好麽?”
“拖天子的鸿福啊,新来的几个县令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他们在我们那里又修建了几个渠...送了些耕牛,生活是有很大的好转啊,我都在家乡盖了三间屋,又弄了两个院子,就等着大郎和二郎长大成人呢...”,老友或是因见到谯周而过于激动,开心的说起了家乡的变化。
谯周也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称是,聊的非常开心,正聊着天,谯周转头一看,却是愣住了,年仅六岁的小陈寿,此刻却是非常认真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俩人的交谈,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这副模样,让谯周非常的惊讶,寻常孩童,哪里会有如此的定性,能够一动不动的听着长辈的叙话,这孩子....
“你今年多大啊?”,谯周忽然笑着问道。
陈寿一愣,方才圆瞪着双眼,回道:“我六岁...”,听到他的回答,谯周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老友,说道:“你这个孩子,不平凡啊,将来定是有大成就的!”,那老友难为情的笑了笑,方才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因他的事情,来劳烦你....”
“哦?你说罢。”
“这孩子平日里很爱读书,我也想让他上进,就想送他来雒县进学...可是雒县官学的人说,除非是人在雒县定居,否则不能在雒县入学....”
“我明白了...”,谯周点着头,像老友这般的人并不少,想方设法的将孩子送到雒县来进学,只因雒县的官学出色,考上太学的几率也是最高,不过...谯周看向了陈寿,问道:“你说说,你想留在雒县进学吗?”
“我想。”
“你方才为何不出去玩,却要留下来听我与你阿父的叙话呢?”
“我喜欢听他人的言语,我喜欢看更多的东西...”,陈寿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好,你这兴趣不错,很不错,长平!此事你就交予我罢,我还是有些门路的,这孩子,我保证能进官学!!”,谯周大笑着说道,他那老友听闻,故然也是开心,急忙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谯周的面前,谯周显得有些不悦,“你这是做什么?我是看这孩子机灵,你我为乡人,如何能如此??”
“都是些家乡特产,你就拿着,也算不得是贪污啊...”
“你还是拿回去罢...”
“拿着罢,拿着罢,就留在这里了啊。”
“唉...这...好罢,那我就留下了。”
谯周正笑着与自己的老友客套着,而他却不知,自己一生的英名,就在今日,被他亲自摧毁,一个年幼的孩童,就坐在他们的身边,双眼炯炯有神,认真的看着他们的举动,哦,对了,他方才少说了一句,他不只是喜欢观察,他更喜欢记录。
“大汉志.群臣列传.谯周传:天纪元年,有乡人访周,以重金贿,周数辞而受,应其事。”
在大商贾刘禅的支持下,所谓大典的筹备进行的非常迅速,刘禅手中的钱财当真是不少,这些年里,他算是做了不少事,在雒阳之内,比他还要富裕的商贾,也没有几个,刘禅又拉拢了几个同行,在数个月之内,便在雒县外修建了一个庞大的校场,这里有属于天子的观望台。
这观望台足足有五六丈高,各种的雕饰,那真的是奢华,就这规模,这等的装饰,除却天子,也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再敢坐在这里了,除了观望台之外,在周围还设立了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座椅,划分了各个区域,耗费了六百多万钱,动用了近十万人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刘禅就给天子打造出了一个庞大的校场。
这比刘懿要求的还要出色,很多人都在偷偷的笑话刘禅,也是在鄙夷这些商贾,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天子一个命令,还是要倾家荡产,可是刘禅并不这么想,他从这校场里看到了巨大的利益,他要将这个校场修建的非常奢华,可以容纳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一来,带给他的利益才会格外的庞大。
在这样的想法,直到近八月份的时候,这校场方才迟迟完工。
这期间,刘禅顶住了无数的压力,为了修建这个校场,他真的是连自己的全部家产都要折腾没了,他甚至还四处去借钱,就是孙家也给他借了不少,天子每次询问,校场都是在修建中,刘衢虽不好与刘懿发脾气,可总是这样,刘衢的脸色也是愈发的不善,刘懿也是着急,总算,在刘懿将大典往后推迟了一个月之后,这校场总算是修建好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刘懿方才急忙去了一趟皇宫,告知天子这个喜讯。
“修建好了??终于修建好了!!”,刘衢终于不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了,“朕要去看一看,不是不信叔父,是想看看修建的如何...”,刘懿本是不想带刘衢前往的,可架不住刘衢的苦苦求情,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霸气十足的模样,对于自己的近亲,却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刘懿也只好带着他去看。
乘车来到了校场,刘衢惊了。
这是校场??这都快比得上一个小县城了!除了没有城墙之外,这规模之大,就是南军校场都没有如此大的规模啊,再看看那高高在上的观望台,刘衢快要说不出话来,刘懿站在一旁,周围都已经被绣衣使者们所围住,看着刘衢登上观望台,又下来坐在那些胡椅上,又摸一摸地面,犹如孩童一般,刘懿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正在此时,刘禅也赶来了,只是,他刚刚靠近,就直接被绣衣使者们所拦住,刘懿急忙上前,让他进来,刘禅笑着拜见了刘懿,又有些糊涂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刘懿指了指远处的天子,说道:“陛下亲自来看这校场了...”,刘禅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哎呀,早知道我就收拾一番再来了...”
两人正说着,天子方才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他刚刚过来,刘禅便是朝着他猛地大礼拜见,说道:“草民刘禅,拜见陛下!”,刘衢一愣,有些古怪的看着面前的刘禅,问道:“你就是刘禅??”
“草民正是...”
“咳咳...”,刘懿急忙咳嗽了起来,刘衢这才急忙说道:“原来是叔父啊...这校场就是你负责修建的罢?哎,修建的真好啊,当时令公告诉朕,这校场是叔父来修建的时候,朕这心里啊,其实就已经对大典不抱有希...咳,就已经不担心这大典是否能完成了,有叔父在,这当然是能完成的!”
刘禅有些茫然的看着天子,他怎么总是觉得,陛下这话里有话呢?
果然,接下来,刘衢就是拉着刘禅,亲切的聊了起来,不过聊的都不是这校场的事情,“刘叔父啊,你对诸葛令公怎么看啊??”
“诸葛令公??他是一代贤才啊...”
“那你觉得邓仆射如何呢?”
“草民压根就没有见过他啊...”
两人聊了许久,刘衢这才依依不舍的让刘禅离去了,刘懿站在一旁,有些恼怒的说道:“陛下,他也是宗室之人,辈分还要高于陛下,陛下不该如何无礼!”,刘衢讪笑着,说道:“朕知道了,知道了,叔父莫要生气,等下次,朕不会再这样了....”
于是乎,刘懿便将举办大典的事情,告知了天下,不只是军旅,各行各业都可以来参与,而庙堂不会进行任何的干涉,只要你觉得自己在这个行业做的出色,都可以来参与!!而获奖者有重赏,哪怕是参与者,也可以得到一些赏赐,当邸报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开之后,顿时,无数人涌向了雒县。
司隶地区的道路是最先崩溃的,只怕庙堂群臣都没有想到,最为发达的司隶地区的条条道路,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各地的百姓纷纷堵在了道路上,不能通过,这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道路中出现了打斗,乃至撞击,一系列的死亡事件,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坐在厚德殿内的诸葛亮感到了警觉。
即刻,诸葛亮要求派遣士卒在各道路上维持秩序,天子应允,这才使得司隶地区的道路情况有所好转。
而诸葛亮也终于意识到,只是不断的修建驰道,似乎对于道路并没有什么帮助,随着大汉愈发的强盛,车马也是越来愈多,道路常常会因拥挤而堵塞,这一次,就是最好的证明,事实证明,大汉庙堂必须要拿出一些办法,来着手解决大汉的道路问题,诸葛亮迅速召集诸仆射,开始商谈道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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