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语,禾火的心始终都提在嗓子眼上。
那些从照片里涌出来,与禾火建立联系的冤死鬼们,死相都相当凄惨。
虽然表面上看都是上吊自杀,但实际上,他们的魂魄在自杀以前,就已经失去了一半,也就是说,在他们进入那个鬼屋之后,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拿走了他们的三魂七魄中的一半。
能够直接从活人体内拘出魂魄的,除了鬼差就只有妖邪。
寻常厉鬼只能影响活人的心神,导致他放弃生命魂魄立体,才能吞噬,而只有妖邪,能够直接对人的魂魄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鬼差拘出活人魂魄,都需要借助某种工具,如果妖邪夺取魂魄,不仅需要时辰环境的配合,更需要自身的修为境界足够强。
如果真的是被强行拘出魂魄,那这妖邪就不是唐昂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了。
一路上,禾火不断地催促驾驶员,幸亏驾驶员是赵峰的专职司机,不然恐怕还真就能跟他急了。
山回路转,密林深处,一直狂奔到半夜,驾驶员累到半死,终于把禾火送到了地方。
可恶的是,禾火竟然下车后催促他立即离开这里,这让身心疲惫的驾驶员彻底爆发,怒气冲冲的想要与禾火理论。
禾火却没那功夫跟他理论,丢给他一个背影就肚子上了山。
鬼屋是一栋清朝不知哪个皇帝修建在山中的度假行宫里的一栋建筑,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摧残,当日繁华的行宫早已变成了在风中摇曳的破烂瓦砾。
禾火沿着山路,不断地转着圈,向着山顶下的那栋瓦砾中孤零零的老房子行进。
因为需要观察周围的地势环境,他没有进入魂界,在山路上行进的速度也并不快。
越往山顶,树林越密,渐渐地起了风,禾火抬头看了看几乎看不到的月亮,啐了口唾沫。
风起了,却越显出山林的静谧。慢慢地,禾火便察觉了一些异样。
明明有风从林中穿过,但他竟没有听到任何树叶婆娑的声响,这片树林静的让人发怵。
禾火能够清楚地看到,身前不远处一根枯枝上那只猫头鹰沾黄战黄的大眼睛,却听不到任何猫头鹰的叫声。
脚下是不知多厚的枯树叶,一层摞一层,但脚踩上去,却也不发出任何声响。
诺大一片山林,竟只有禾火越来越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地在耳边回荡。
所幸,这片树林并不大,走出树林的时候,明月,山风,猫头鹰的鸣叫,便悉数回归。
禾火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树林,但却只看到薄雾弥漫,雾中树枝隐约可见。
一股凉意就从脚底涌了上来,禾火打了个冷颤,裹紧了衣领,沿着被月光照的清晰可见的山路,继续前行。
两个小时后,禾火停下脚步,擦去额头的汗珠,扶着身旁一棵树,稍微休息。
“尼玛,还真是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怎么走都走不到头”禾火望着不远处那栋房子,不满的骂道。
骂归骂,但路走还要走,唐昂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略作休息,禾火便拔腿而行,不长时间,他便又走到了同样一颗树下。
他的眼神里已经渐渐浮现起不耐烦,似乎对那近在咫尺却走不到的老房子生出了无比的厌烦。
“尼玛,等我到了,非一把火把你这破房子给烧了”禾火扶着那棵树,极不耐烦的骂道。
擦去额头的汗,重新系紧了鞋带,收了收肩上要脱落的背包系带,禾火再次朝着那破房子行进。
禾火如是三次,每次都扶在同样一棵树上而不自知,依旧是卖力前行。
月亮当空,乌云尽散,脚下的路在月光的映照下还算清晰,当禾火第四次来到同样一棵树下后,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
“尼玛,累死我了,可算是走到了。”禾火看着面前不远处那扇幽幽的黑木门,长舒一口气。
“晚上来鬼屋,我真是自找刺激啊要不是老子聪明,还真以为是碰上鬼打墙了这世上竟然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树,一下就是五颗”禾火抬起头,看着就连树冠的形状都一模一样的大树,简直无语。
此时已是凌晨,山间的风很凉,禾火也没有心情多休息,就连呼吸都还未调匀,就起身来到了那黑木门前。
来到门前,禾火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叫气势磅礴。
从远处看过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黑木门有什么特别,但当真正站在门前时,才发现,这黑木门随便开上一道门缝,都比禾火的身子还要宽。
只是,从那门缝里看进去,却是无边的黑暗。
禾火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缓缓后退,直到能看清整栋破房子的全貌也停下脚步。
此时,破房子的全貌便尽数收入眼底。
这是一座相当庞大的宫殿的一座偏殿,整座宫殿大半都已经倒塌,只剩下这偏殿,竟是独立完好的矗立在月光下。
从外面看,并不能看出这座破房子一般的偏殿,到底有多深。禾火大约估摸了下,这偏殿的占地面积,怎么也得一千到一千五百平方米之间。
他再次来到那门缝处,取出一个手电,照了进去。
“我的天”禾火看清手电光罩的时候,竟是吓得差点扔了手电。
黑暗之中这么两个瘆人的绿色光点在空中飘忽不定,着实有些骇人。
禾火定了定心神,暗骂一句,再次将手电照了过去。
然而这次,除了空旷的满是灰尘密布的地板,却什么都没有。
禾火疑惑不已,却没有贸然走进门内。他站在门外,透过门缝,转动手电筒开始打量视线内有限的空间。
房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然而当禾火的手电转到右边的时候,差点又被吓得丢掉了手电。
两颗铜铃一般大小,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眼珠子,正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冷冷的注视着他。
禾火与那双眼珠子对视,心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两个陌生人的互视。
禾火的手电下意识的缓缓落下,照在那动物的身下地板上。
地板上灰尘密布,但没有任何脚印,哪怕一个脚印都没有。
禾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次看向那双绿油油的硕大眼珠子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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