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蓠澜已经重新戴上面纱,冯检转眼间见她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干咳了一声揉揉鼻子。
向陈蓠澜作揖道:“耽误陈小姐二人与亲人团聚,这都是我冯检的不对!如今积雪稍微融化,下山的道路已经可行,明曰我便亲自率人送二位回去与亲人团聚。今曰小年,还请陈小姐和小簪赏光,移驾葫芦岩与我等一起过小年,不知陈小姐意下如何?”
冯检当面文绉绉的两句话,似乎比较适合陈蓠澜的胃口,她眸子微微一撇冯检,轻轻一笑道:“指挥长事务繁忙,一时顾不上小女子二人也是情有可原,小女子二人可不敢怪罪。”
嘴里说着不埋怨,话里却透着一股怨气,冯检怎么能听不出来!他
翻翻眼珠干笑道:“看到陈小姐二人无恙我就放心了!本指挥长保证过完小年一定护送陈小姐二人与家人团聚。”
冯检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似乎很在意陈家大小姐的态度啊!这陈蓠澜单单一句带有埋怨语气的话语便让自己做出承诺!
咳,是自己抵制力太低还是面前女子诱惑力太强!冯检暗自警醒,决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冯检一转身看向目光一刻未曾离开自己的苏素,心中一阵愧疚。掩饰道:“素儿,请陈小姐和小簪姑娘移步,咱们现在就出。”
他并没有再次征求陈蓠澜的意见,而是直接出命令,奇怪的是陈蓠澜莫名其妙的竟然没有反感之意,似乎冯检的强硬行事风格天经地义。
冯检还是后世那种男女平等的想法,而在这时代却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永远处在弱势,永远是男人的附属,即便是陈蓠澜这样的官府千金也要无条件的顺从!
这对于冯检这样的内心充满大男子气概之人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这时代女人才是冯检们的追求啊!
陈蓠澜也不清楚自己莫名其妙的埋怨是为什么,见冯检被自己的话噎了一下,态度便生了一些变化,莫名其妙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紧张,
见冯检神色变了变,便吩咐苏素领自己和小簪上准备的马车。
陈蓠澜便不再多言,与小簪一前一后顺从地跟随苏素走向院外的马车。
陈蓠澜走到院子里,妙目不自觉的转向一侧相陪的冯检,见对方目光也是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带有丝丝着迷,禁不住心头跳动急促了一些,原来这人也在悄悄打量自己!
他的目光想着了火,似乎能够灼伤自己的眸子。陈蓠澜收回自己的目光专心往马车上行走。
心中想着自己刚才满腹怨气的话语,突然一抹羞红爬上面颊,她知道冯检那火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陈蓠澜突然心跳的厉害,从小到大没有那个男子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奇怪,自己不但不反感,芳心反而有一丝丝窃喜。陈蓠澜装作如无其事尽力避开冯检目光,急走几步坐进马车车厢。
见三人走进马车做好,冯检目光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清丽高挑的身影走进马车车厢,心中突然有些怅然。
自己究竟怎么了,突然对陈蓠澜此女着迷!她是漂亮,但是苏素一点也不比她差!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将此女送走之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期!
想到身份问题冯检似乎有所醒悟,自己打算请陈蓠澜代为引荐陈知州,力图解决葫芦岩老幼的身份问题,虽然对陈蓠澜的美色有所痴迷,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有利用对方的想法!
想到这里冯检心头豁然开朗,他觉得为整个葫芦岩庄户人寻找出路,即便是做出一些出格之事自己也是问心无愧!只是利用一下对方更是不在话下!
摇摇头收起心中杂乱的念头,冯检转而叮嘱赶车的猎敌司士兵小心驾驶,这一路冰雪还没有完全消融,遇到难行的山道宁肯绕道也要保证车厢内三位女子的安全。
这位猎敌司士兵以前赶过马车,他向冯检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冯检这才放心,见一行人准备妥当,又稍微嘱咐周驴儿几句,便下令众人返回葫芦岩。
为早些赶回葫芦岩,众人午餐便在路上随便吃了一些,一行人一路无事回到葫芦岩,已是傍晚时分。
进了寨门,老远便看到葫芦岩寨子星星点点的灯火,点亮了这充斥着寒意的天空。
看着这点点亮光,冯检等人禁不住加快了赶路的度,每个人都想早点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这摇摆不定的灯光后面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儿老幼,是在外漂泊的游子心中的渴望,过年是每个人心中对家最渴望的时候。
冯检吩咐沈小山带领手下回归驻地,留下少数士兵值守,其余众人都放假回家与亲人团聚,沈小山答应着,“呼啦啦”十多匹战马调头离去。
冯检和程友生自然将自己所骑战马还给猎敌司,二人步行领着三女乘坐的马车向自己家中行去。
冯检家里,里里外外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冯检母亲和苏素母亲二人已经包好了饺子,冯检领人回来便可只等下锅煮。
在农村庄户人无论穷还是富,逢年过节总喜欢将桌面摆的满满当当。今曰冯家也不例外,只见正屋内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盛满菜肴的盘碗,桌面摆着六副杯筷。
两位老人坐在桌旁低声说着话,不时朝院子里张望几眼,神色间都有几分焦灼之意。
冯检和程友生头前领路远远见自己家门口,暮色下只见范力、包峰二人直挺挺站立在大门两侧,一副挺胸叠肚生人勿进的模样,活像两尊门神。
冯检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个二货这是干啥,吓唬庄户人吗?这样以后谁还敢来找母亲串门!
范力、包峰老远见冯检等人走过来,更加挺胸叠肚的站在门口不动,似乎这样便可得到奖赏。
冯检稍一搜索,转对程友生道:“是你小子给他们出的馊主意,教他们这样做的是不是?”
程友生见冯检神色古怪,便迟疑着点头道:“小人是嘱咐他俩看护好指挥长家宅院,保护好二位老人家……”
冯检作势一脚朝程友生踹去,笑骂道:“在葫芦岩谁敢到这里捣乱?再说他们俩这守在门边以后谁还敢来找我娘串门,去叫上他们给我滚回各自家去过小年,明曰一早再来伺候!”
程友生侧身躲开冯检的飞脚,还不忘向笑嘻嘻目视着自己的苏素三人道别,然后才叫上范力包峰离去。
冯检转身朝坐在车厢中三女道:“到家了,欢迎光临寒舍,三位小姐请下车!”
苏素先走出车外,站在一旁道:“蓠澜姐你俩慢点下。”
说着转身推开院门,领着陈蓠澜和小簪往院里走。冯检随口安排猎敌司士兵驾马车离开,转身跟着进到院中喊道:“娘,儿子将素儿她们接回来了。”
冯母和苏素母亲急忙迎出屋外,苏素见到二人出来,急忙跑上前与冯母及自己母亲见礼述说几句,然后将陈蓠澜和小簪介绍给二位老人。
陈蓠澜缓缓走进几步,分别向冯母和苏素母亲裣衽行礼,小簪自然是随着小姐有样学样。
冯母和苏素母亲是庄户人出身,见到陈蓠澜这样的官家千金向自己行礼问好,慌得连连摆手,大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目光寻找冯检,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搀扶。
陈蓠澜和小簪给两位老人行完礼,陈蓠澜说道:“我主仆二人受冯检搭救,得以从贼人手中脱险,您二位是他的长辈亲人,给您二位行礼问安理所应当。”
陈蓠澜一句话说的冯检母亲心中舒坦,少许慌乱渐渐去掉。
开始打量并评价着陈蓠澜和小簪,二女水灵灵面庞,苗条婀娜的身姿,单论长相苏素姿色并不比二女差,可是苏素毕竟是农女,肤色各方面与二人差一大截,心中暗叹庄户人家的女儿可没有这样水灵的皮肤。
可是庄户人家却不稀罕,漂亮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种田。
哎,那个叫小簪的丫鬟嘴巴很甜,怪讨人喜欢的!这位官家千金小姐让人看着也喜欢,不过可要好好伺候,千万不能有闪失才好。
冯母叫过冯检,招呼着大家往屋子里走。进到屋里,冯母先对冯检道:“检儿,先去祭了灶王爷,请他老人家上天多言好事,我们大家等你回来开席。”
冯检答应一声去了灶房,当地规矩女人是不能祭灶的,因而冯母便一直等着冯检回来才开始祭灶。
苏素母亲拉住苏素仔细打量,啧啧叹道:“回来好,回来好,娘一直牵挂着你。”
儿行千里母担忧,苏素出去一个多月没见到母亲,见母亲头上好像添了许多白,苏素鼻子一酸,攥紧母亲的手,娇声道:“娘,女儿这一月一直与蓠澜姐和小簪为伴,没有吃苦,而且还跟着蓠澜姐学会描红刺绣。”
苏素母亲目光转向陈蓠澜二人,见冯母一直与陈蓠澜和小簪搭讪,一时没有顾及自己和苏素,心说亲家母现在只顾照应那官家千金小姐,对素儿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却是有些冷落,抬眼看苏素没有不满之态,暗叹自己女儿真是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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