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诧异的看着孙方,胡大刀也皱眉道:“孙兄弟为何如此问?”
“小人知道各位意在史家的财产粮食,这位史老爷乃致仕官员,家财无数……”胡大刀打断他;“孙兄弟有什么想法请直接说?”
孙方眼珠转动道:“小人这里有一个点子,利用好了,可以兵不血刃攻占史家寨堡,但是胡头领要答应,让小人手刃史大庸这个贼子。”孙方惴惴不安的盯着胡大刀。
胡大刀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只要像你所说,让我葫芦岩兵不血刃攻占史家寨堡,不但这史大庸任你处理,就算史家的钱财也少不要你一份儿。”
孙方脸现激动之色,他费尽心机招来葫芦岩山贼祸害史家寨堡,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报复这史大庸,夺妻只恨不共戴天,听到胡大刀痛快的答应自己的请求,一块心病总算落了地。
他激动的跪到给胡大刀磕头,声音嘶哑道:“感谢胡头领大恩,孙某人必然知恩图报!”说罢趴到地上接连磕头。
胡大刀赶忙扶起他道:“些许小事,孙兄弟何必如此隆重!快说说你打算如何兵不血刃攻占史家寨堡。”
孙方从地上站起来,整理着思绪慢慢说道:“小人刚才问这史大庸能否有救,也是事出有因。小人觉得最好是让史大庸一直昏迷,这样小人便可用史大庸重病昏迷为由,带领众位好汉骗开史家寨门,然后立刻控制寨门,等后面大队人马杀进史家寨堡,则大事可成。”
胡大刀大喜道:“啧啧,孙兄弟果然好主意啊!正好咱们三人好好商讨一下。”
胡大刀这话说得有水平,一句“咱们三人好好商讨一下”让孙方感觉很温暖,胡大刀似乎没拿他当被外人。
孙方顿了顿,接着道:“当然光靠咱们这十几个人肯定不成,咱们控制寨门后,关键要有大队人马进入并占领寨门。”
见胡大刀不住点头,便接着道:“小人的想法也简单,就是等到天黑之后,咱们葫芦岩兄弟们装扮成家丁模样,“保护”史大庸归家,当然山寨大队人马要紧随其后,到了史家寨门口,由小人负责骗取守卫打开寨门。如此,史家寨堡便会兵不血刃到手!”
胡大刀沉思一会儿,“孙兄弟的主意很好,关键是要有山寨大队配合才行。”
孙方不住地点头:“史家还有近一百家丁护卫,没有大队人马镇压,肯本控制不了史家寨堡。”
“嗯,俺这就派人回葫芦岩,请许大统领立刻率领山寨护卫前来,希望他们能来得及赶过来!”
冯检一旁皱眉道:“不过,这几十里山路一来一回的,我估计许大统领率人抵达此处也应该是后半夜了,这时候去史家寨堡会不会引起怀疑?”
孙方很有信心:“问题不大,有我这个家丁头目在,就对寨堡守卫说史老爷突然得了重病,昏迷不醒,寨子上守卫哪敢推诿。”
“好,俺这就安排人回山禀报。”胡大刀很干脆。
孙方道:“胡头领,最好选一位会骑马的兄弟回山禀报,这样许大统领他们来的还快一些。”
胡大刀兴奋道:“对啊,差点忘了现场这么多战马,就让焦杆儿骑马回去禀报,这样就会缩短许大统领领人来的时间。”
三人商量将后续方案商量妥当,胡大刀立马安排焦杆儿快马回山禀报许大统领。
期间胡大刀冯检听孙方讲出与史大庸的恩怨,这才恍然,怪不得孙方如此仇恨史大庸,恐怕是一个男人就受不了。
冯检和胡大刀暗自摇头,孙方积心处虑的设计陷害史大庸,可悲的是史大庸依旧将其留在身边当做心腹,这位史老爷是自大还是糊涂?
胡大刀握住孙方的臂膀摇晃了几下,“过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从今日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大家就以兄弟互称便是。”
孙方连忙道:“多谢胡头领,兄弟只要心愿达成便可无憾。”
冯检听着刚才双方搏斗之处,双方受伤之人惨叫**声,心里感觉有些堵,这时代比较严重的伤情,一般都无药可医,只能瞪着眼等死。
胡大刀刚才讲自己这一边有两位兄弟受伤,其中一个重伤者是被惊马所伤,情况非常严重,胸口一根根肋骨戳破皮肤交叉露在外面,透过伤者血肉模糊的胸口隐约能看到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伤者连哀嚎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眼神绝望无比。
冯检三人缓缓坐到他面前,冯检神情悲伤,想想小半个时辰之前这位兄弟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两人还在说话,现在他却只能躺在地上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冯检缓缓握住伤者的手道:“刘大哥你还有什么心愿。”只见伤者眼睛眨了眨,嘴里嗬嗬的往外冒血沫子。
胡大刀靠近道:“刘雄兄弟你就放心走吧,不用担心,山寨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和孩子!”
乱世中能如胡大刀一般承诺已经很难得了,伤者得到承诺,急促呼吸几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另一个伤者左臂被家丁砍掉,因为流血过多,现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麻山正在给他止血包扎,也不知道能否挺过去。
胡大刀等十人与史家家丁争斗大约只有短短的一刻钟,可是几乎人人带伤,就连冯检后背被江滨刀尖伤了一下,紧张过后,冯检感觉出后背火辣辣的痛疼,才醒悟自己也受到轻微伤害。
这时回想,胡大刀冯检才觉到一阵阵后怕,如果不是冯检及时的擒拿史老爷,迫使家丁们投降,这次葫芦岩怕是要全军覆,活下来的葫芦岩众人都对冯检充满感激。
现场受伤最严重的是五个被惊马踏伤的史家家丁,另外就是冯检飞镖伤到的江滨黄毛儿,冯检顺便查看着几个人的伤情,直接给江滨黄毛儿服下解药,飞镖上的毒,只要解药及时并不会致命。
几个家丁的伤情更是惨不忍睹,最严重的一位整个胸腔都被马蹄踏地陷落下去了,冯检强忍着不适帮几个家丁包扎一下,至于能否活下来自己就管不着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那边胡大刀将葫芦岩兄弟安排妥当之后,见冯检还在包扎受伤的家丁便道:“看这几人模样恐怕也挨不过去了,活着遭罪,还不如给他们个痛快。”
说完也不等冯检回应,手中匕“嗤”“嗤”“嗤”“嗤”“嗤”将五个重伤家丁喉咙割断,看他的样子就像平日宰杀几只鸡一样,对于死者倒地喷出的血雾视如无睹,随手招呼一个山寨护卫过来,吩咐道:“将这几个家丁身上的罩甲扒下来,尸体扔进树林深处。”
冯检站在一旁浑身打颤,这一刻他身心受到极大震撼,这时代人命真的如草芥,割了也就割了,没人管没人问。
也许胡大刀说得对,这几个人活着遭罪,何不如给他们个痛快。看来自己在这方面很不适应!
胡大刀想了想看冯检脸色苍白的样子,便解释道:“这些人已经离死不远了,给他们个痛快反而是成全了他们,不要以为俺老胡凶狠,你以后也会这样做的。”
冯检没做声,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与不适转身离开,胡大刀在他身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顺手将已死家丁身上的罩甲脱下。
冯检也明白作为一个山贼这种杀戮的场面会经常面对,身处其中必须逐渐适应,但作为一个后世来人对这份肆意的杀戮还是有一种深深地忌讳。
仔细体味一下自从来到葫芦岩,经历了几次战场上生死搏斗,自己内心深处并不如何抵制彼此的征伐,相反却隐隐有了一份杀戮的快感,似乎胡大刀等老山贼的言传身教更是加剧了这种杀戮适应的过程。
人之本性固有的杀戮,一旦失去了律法和道德的约束,便会像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谁也无法控制,这种快感后世严格法律规章下人们是无法体会的。
而在这个无序的时代却可以尽情释放,就像冯检这样的庄户人,不加约束,尽情的放纵,再善良的人也会变成杀人如麻的凶徒。
焦杆儿和麻山比较幸运,战场上二人将马儿惊走,顺便将三个惊慌失措的家丁收服,二人只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战斗结束后二人四下寻找惊散的战马,好在受到惊吓的马匹没有跑出多远,费不了多少功夫,便将战马一一牵回。
随后,焦杆儿受胡大刀之命,快马回葫芦岩报信儿。
不能不说胡大刀这些人真是幸运无比,以区区十三个赤手空拳的山贼竟然灭掉二十多个装备齐全的骑兵,说出去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事后幸存的葫芦岩山贼,包括冯检都为自己的胆大妄为胆颤不已,为这次冒险后怕不已,他知道冒险是要付出代价的,相信胡大刀和另外十几个山寨兄弟也都做好了杀人或被人杀的准备,好在冒险成功了。
冯检相信再有一次同样的机会,自己身边这群兄弟照样会选择冒险,因为他们是山贼,巨大的好处摆在面前儿无动于衷那不是山贼!
孙方走到被圈押起来的家丁们面前,还不等他开口,十几个家丁们纷纷哀求。
“孙大哥赶快给兄弟们说说情,求诸位好汉们放了兄弟,以后兄弟我什么都听你的。”
“孙大哥,这史老爷也被人捉住了,史家肯定完蛋,求你给他们说说我们这些人以后就为他们卖命了。”
到这时候家丁们都知道孙方是唯一可以提供帮助的人,因此纷纷向孙方请求表白。
孙方只能安慰道:“诸位兄弟都安心,葫芦岩的好汉们意在求财,史大庸被擒,只要大家不再反抗闹事,葫芦岩的好汉也不会难为大家。”
听到孙方的保证,家丁们才逐渐安下心来。
受伤昏迷的史老爷该怎样处理?孙方的意思是史大庸一直昏迷为好,冯检飞镖删的毒主要是麻痹的作用,当然长时间不服解药,毒入肺腑,肯定是死路一条,像磨锥虎,像现在的史大庸,都受到毒素侵蚀,命不长久。
对孙方来说,心里虽然恨极了史大庸,但平日里还要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现在对方落入己手,怎能不感觉到扬眉吐气。
说实话,冯检有点鄙夷孙方的为人,他本意不愿与这种人交往,认为这类人都是软骨头。
可是不论后世还是现在这种人无处不在,而且越是这样的人越会活的风生水起滋润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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