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接着往下想,葛凯琳就看到办公室两个男女,女的趴在办公桌上,男的站在她身后,那玩意一进一出,俩人正干地欢实,正是自己的丈夫,和那个找过自己的女人。
怒火中烧,葛凯琳大喊着冲上去,她要打烂这两个狗男女。
为什么明明自己很用力地打他们,却没有触碰到东西的感觉,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眼睁睁看着他们干了一场又干一场,不停地变换花样,还互相轮流着舔对方那个部位,一点也不嫌脏,可是,和自己在一起时,丈夫从来都是关掉房间所有灯,没有一点前戏,不管自己的痛苦,完事后倒头就睡,对自己没有一丝安慰。
悲愤中仰天长啸,办公室内突然电光一闪,所有的东西立时爆裂,那对男女惨叫出声。
苦,好苦,嘴里为什么这么苦,哦,又是药,不要,我不要喝药,我讨厌喝药。
“女儿,宝贝,你醒醒,凯琳,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凯琳怎会犯病,凯琳。”
“凯琳,醒醒,快睁开眼睛,你已睡了整整三天,你娘亲也哭了整整三天,你要再不醒,你娘亲恐怕,女儿,醒醒,只要你醒来,爹爹什么都依你。”
不要,娘亲不要哭,你的眼睛好容易才养好,心境也才放开,很多你感兴趣的事情都还没干,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娘亲,不要哭。
好累呀。不是说自己睡了整整三天吗,为什么还这么累,累得连指头都动不了。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劝她不要哭,娘,娘,娘。
“丽梅,你听,凯琳是不是在喊娘。”
娘。娘,娘,不要哭。
“凯琳。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娘听到你喊娘了,你是不是醒了。你睁开眼睛。宝贝。”
“娘,不要哭,好累,我睡了。”
“宝贝,别睡,你已睡了整整三天,你睁开眼睛,宝贝。娘亲好想宝贝,凯琳。”
“大老爷。大夫人,六小姐是不是醒了,大夫说过,六小姐一旦醒来,先要喝点东西。”
“对对,刘妈,你快热点羊奶过来,米汁也行。”
“是,大老爷。”
真得好累,好想睡觉,为什么非要我喝东西。
“宝贝,来,喝点米汁。”
感觉被娘亲抱起,甜甜的米汁滑进嘴里,这肯定是刘妈熬得。
家里有厨娘,可葛凯琳每天吃的饭菜都是刘妈亲手做,葛凯琳一下子就尝了出来。
看来,刘妈也是日夜守着,随时准备着自己醒来要吃的东西。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喝米汁有了力气,葛凯琳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情景吓她一跳。
娘亲本就小的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好容易有点肉的脸颊,又塌了回去,用憔悴这个词,并不能完全形容娘亲的脸色。
灰败,虽然葛凯琳很不想用这个词,不过确实只觉得这个词合适。
这三天,娘亲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娘——,”声音还有些干哑,不似平日那般甜甜糯糯。
“哎——,”一声回应,满含了煎熬与欣喜,眼泪从那肿得已快睁不开的眼里流出。
“娘,不要哭。”
“哎,好,娘不哭。”可是眼泪哪里是立马收得住的。
眼前这位满脸青黑胡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男人,真是自己的爹爹?
那个温文尔雅,俊美不凡的男人哪儿去了。
“爹爹?”
“哎,宝贝,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爹爹就罚你没得糖葫芦吃。”
“呵呵,爹爹,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好吃。”我没醒的时候,爹爹应该不会如此淡定吧。
“刘妈。”
“哎,六小姐,你可醒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刘妈抹眼泪。
刘妈的形象,比爹娘好不到哪儿去。
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是黑的,现在应该是夜里。
叫唤完一圈,葛凯琳就说要睡觉,
为了她,大概家里人都没睡好吧,这下自己醒了,应该让他们好好休息,自己也好累。
即使睡下,吴丽梅也一直搂着葛凯琳不撒手。
葛天俞没睡,依然守着妻女,怕女儿刚醒来病情会有反复,天亮后才换刘妈守着,葛天俞补眠。
葛凯琳一直睡到中午,才又一次醒来。
睁开眼就对上一排小脑袋,葛凯武、葛凯贞、葛凯茜、葛凯文,
吴丽梅梳洗整齐,坐在床沿,眼睛还有些肿,精神却好了许多。
葛丽娥坐在床前矮凳上,陪着娘亲说话,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近一年的时间,葛丽娥变化很大,已不再时时粘着大嫂。
这几天葛凯琳病着,葛丽娥束缚住几个小的不要添乱,自己帮着刘妈处理家事,十二岁的她,已很有一副长辈的模样。
呃,那个面瘫脸,难道你不用回家吗,干嘛还赖在我家,你掏了饭钱吗,这里都是我自家人,你赖在别人家主卧室,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娘亲难道没教过你吗。
“娘,妹妹醒了。”
葛凯武眼尖,第一个看到妹妹睁眼,扭头压着声音告诉娘亲。
“呵呵,娘亲看到了,凯琳,饿不饿?”
“娘——”
“凯琳先别说话,娘先喂你喝点水。”
葛凯武和葛凯贞“噔噔噔”跑到桌子边,都想给妹妹倒水喝,葛丽翠娥已先一步倒了温水,这俩小的又“噔噔噔”跑回来。
被吴丽梅抱进怀里,葛凯琳还真是渴了。一口气喝完一杯水,示意还要。
吴丽梅摇头,拿帕子擦着葛凯琳的嘴角。柔声哄道:“刘妈已熬了稀粥,你要再喝水,小肚子就没地方喝粥了。”
葛凯茜接过大伯娘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
葛凯文对屋外吩咐:“刘墨,告诉你祖母,六小姐醒了。端粥过来。”
“是,二少爷。”
刘墨是葛凯文的小厮,刘妈的小孙子。是葛凯文新进给改的名字,他的三个哥哥,葛凯文分别给改成刘勤、刘耕、刘笔。
刘笔是葛凯赋的小厮。
大大小小好几双眼睛盯着葛凯琳喝粥,绪祥虽然没有这几个入骨。却也会不时往这边看上一眼。葛凯琳感觉很不自在,叫了一声娘,眼睛瞄了一圈,不肯再喝。
吴丽梅好笑:“你个小人精,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还是让大大小小的萝卜头离开:“你们妹妹已经醒了,你们该放心了,各干各事去。”
“可是。妹妹还没有唤五哥。”葛凯武声音不大,可能是怕吓着刚好转的妹妹。
“就是就是。妹妹还没有唤四姐。”葛凯贞立马附和。
葛凯琳环视一圈,其他几人的眼神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无奈只得一个个叫唤了一圈。
呃,那个面瘫小子,我跟你不熟,就略过吧。
绪祥清声道:“时辰已不早,我和葛凯文也该去上学了,大夫人和六小姐好好休息。”
哦,倒是识相,还算有救。
葛凯琳这次病得莫名其妙,大夫说是心疾发作,葛凯琳自认为不是。
即使几天前娘亲那句玩笑开得大了,葛凯文和葛凯武当了真,可话头是自己挑起的,自己内里是一个成年人,又怎么会分不清玩笑和真话。
按佛家来说,应该是自己上一世心有不甘,虽已重生,魂魄却还没完全安于体内。
想起那天梦里所听所见,葛凯琳浑身发抖,她不想再经历,太痛苦,要是再有一次,她不敢保证自己的魂魄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回归体内。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葛凯琳承认自己鸵鸟,她真地不想折腾了。
“凯琳,凯琳。”吴丽梅焦急地呼唤。
女儿这次病好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不再闹着要玩,大多时间都坐着发呆,平时不离手的线绳,好转这几天也没见她碰过,不会这一病,又恢复了两个月大时状似痴呆的状态了吧。
“娘,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女儿今天还没吃糖葫芦。”葛凯琳皱起小脸问。
“哦——,你爹爹今天和你小舅交接铺子,要到天黑才回来,你要是实在想吃糖葫芦,娘这就派人去买,宝贝还想吃什么,一起买回来。”吴丽梅长舒一口气。
还知道要糖葫芦吃,看来女儿没事。
“橘子,酸酸甜甜很好吃。”葛凯琳立马兴奋。
被娘亲的神情吓着,说起吃的,原本只为转移娘亲的注意力,借以表明自己没事,可是说着说着,葛凯琳舌头下就开始冒酸水,还真馋了咧。
女儿那咽口水舔嘴唇的动作,逗得吴丽梅直乐:“还真是个小馋猫,你二舅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派人送南边的水果来,想必这几天就快到了,要是有橘子,多给你吃几个。”
要是吴丽梅有心的话,应该会起疑心,距去年葛凯琳吃橘子的时间已有一年,这种水果并不常见,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怎么会记得这么长时间。
可是,做为母亲,她眼里的孩子是最好的,何况她每天有事没事都会和女儿说话,不管女儿听不听得懂,都会把自己所见所想说给女儿听。
在她眼里,即使女儿有超乎常人之处,也是理所应当。
吴丽梅所说的葛天俞和吴子扬交接的铺子,正是吴丽梅的嫁妆铺子。
一个在村里,就是那个全村唯一的杂货铺子,名义上是吴家的。
另外一个在盛城,专做粮食生意,是潘氏自己的嫁妆,给吴丽梅做了陪嫁。
两个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吴家原先就给吴丽梅的,都签有卖身契。
葛天俞去看了,岳父岳母真的是老谋深算,村里那个铺子,从外面看很不起眼,进内里走了一遍,葛天俞才发现,这不止是一个杂货铺那么简单。
铺子后面有个很大的宅子,宅子不宽却很长,分前中后三进,每一进院子,在一侧院墙上都开有通往外界的小门,不晓内情的人,还以为是三户相连的住家。
而盛城那个粮食铺,后面的院子比自家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还宽上一圈。
吴子扬的一句话让葛天俞后背发凉:“不管哪一个铺子,都够我三姐和离后的生活用了。”
葛天俞问吴丽梅这两个铺子准备怎么用。
吴丽梅已经想好:“粮铺暂时不动,我想重新休整一下村里的宅子,用做制成衣的作坊,至于宅子前面的铺面,仍经营杂货。”
葛天俞道:“我这就去找五郎,你有什么想法都画下来,等五郎找好人手就开工。”
在床上折腾线绳的葛凯琳,想到个主意:“娘,女儿有个想法。”
已迈步准备出屋的葛天俞,听到女儿稚嫩的言语,又拐了回来,坐到女儿身旁,一手揽过女儿,一手揪着女儿的朝天小辫把玩。
乐呵呵地问:“你个小人精,又有什么想法,现在天已黑,要想吃糖葫芦得等到明天。”
小辫被把玩,头上痒痒的,葛凯琳干脆爬到葛天俞身上,抓住葛天俞的大手玩:“娘亲说过,晚上吃糖葫芦会坏牙齿,我是说,一进裁衣,一进制衣,一进加工。”
这么小的孩子,竟能想到这个,吴丽梅和葛天俞同时惊呼:“凯琳?”
葛凯琳似乎被爹娘的呼声吓住,讷讷道:“刘妈说,刘妈编绳,凯琳结绳,五哥解绳,各行其事,互不干扰,方便快捷。”
两口子松了一口气。
女儿聪慧,能从别人的话里悟出同龄小孩子想不到的东西,虽然有些稚嫩,有时还是蛮有道理的。
葛天俞也不急着出去了,两口子开始研究葛凯琳刚说的方法,越研究越觉得可行,这样既好管理,又能减少有事时互相推卸,确实方便快捷。
葛凯琳提的方法,在她前世并不稀罕,流水线而已。
分工合作,各行其事,还可防止有人学会全套手艺后,反咬师傅。
她也是记起上一世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受了启发。
一个很有名的厨艺大师,自己开了一家饭馆,培养出一班人马,生意很好,有眼红的人高价从他的饭馆里挖走了几个厨师,当那几个厨师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和废柴没什么两样。
原来,那个大师在培养人马时,烧火的专攻烧火,洗菜的专门洗菜,还有切菜,配菜,摆菜,炒菜,传菜,都是各学一样,各方人手配合起来就能做出美味佳肴,要是单独分开,则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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