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肥如方向,张纯、蹋顿二人刚引兵出城,单经便已经带领步兵悄悄摸到了城墙附近,四下里埋伏,邹丹亦领白马义从和一众骑兵,在远处等候。
三更过后,前方营地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众人知晓时候已到,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邹丹大喊一声,白马当先,数万骑兵趁夜色呼啸朝肥如城冲去,二百步外,便弯弓搭箭,顿时箭如雨下,笼罩在肥如城头。
肥如城头,守城者多为老幼伤残,外加上见城外火起之后,以为张纯等人得手,也并无防备,冷不防被白马攻城,顿时中箭者无数,倒在城头上,撕心裂肺的痛喊着。
邹丹见白马义从攻击得手,举起手中长枪,在空中画了个圆圈。白马义从得到将领,迅速化为两股,分两侧绕城而走,一边绕城而走,一边不断游射,如暴雨一般的漫天箭矢,压得肥如守城士兵抬不起头。
如此三番过后,方才停歇。邹丹再次举起长枪,做出收兵命令,白马带回,在城外五百余步位置集结,停驻。
单经见邹丹将白马带回之后,立即挥兵向前。
“楼上的贼人听着!”单经率步兵四面围城,于城下大喊,“我家公子有令,给尔等一炷香时间考虑,降者不杀!一炷香后,若再不投降,破城之时,尔等皆为死尸!”
张举亲上城头督战,正欲答话,旁边一人,忽手起一刀,将张举砍倒,斩下头颅,高举在手,大声呼喊,“城下将军且慢,张举已死,首级在此!”
单经抬头看去,果见一将手持一首级,虽看不清面目,但想来应该是张举无疑,城上,也陆陆续续竖起白旗。同时,城门也被人打开,一众人呼啸至阵前,下马俯首,“将军容禀,小人乌桓部落首领颁下,感恩公子圣德,无意谋反,奈何为贼人所迫,无奈起兵,今小人趁城中空虚,与护留、于能臣二位首领绑反贼丘力居幼子楼班以及反贼苏仆延、贪至王等人于城中,特来请降!”
“单将军,你可领兵在城外稍候,我带白马义从入城,如有变故,可里应外合!”邹丹建议,单经点头,邹丹隧带五千白马入城。
次日清晨,公孙续在城中接受颁下等人投降,张纯、张举、丘力居等人已死,乌延在反抗中也被颁下等人斩杀。公孙续命人将楼班、苏仆延、贪至王以及张纯张举三族皆斩首示众,百姓皆呼公子万岁,弹冠相庆。
公孙续重赏了颁下、护留、于能臣以及王政等人,王政,便是城头上一刀斩杀张举之人。又令颁下收拢渔阳、辽西两地乌桓民众过长城,入辽东居住,等侯公孙续回头安排,以免再次生变。而护留、于能臣二人,则领乌桓壮丁,随军北征鲜卑。
肥如一战,公孙续将计就计,一战而尽败贼兵,降者无数。公孙续在统计过后,令其老弱者、不愿从军者离去,又得降兵三万,并乌桓骑兵八千。而自身幽灵未折一人,步兵未折一人,白马伤亡数十,其余骑兵伤亡百余,以极其微小的代价一战而定张纯、张举。尤其千五幽灵对阵六万大军之战,斩敌三千余,自身零伤亡,即使敌军中多无心叛变之人,又有部分异族首领暗中相助,但有此战绩,也堪称奇迹。幽灵强大的战斗力,初现端倪。
在肥如修整三日,并补充军粮之后,公孙续再次启程,北越长城而伏击鲜卑。
公孙续以鲜于辅、鲜于银并王政为先锋,领降兵中一万骑兵并五千乌桓骑兵,于路沿途安寨,不可与敌交锋。三人领命而去。而后,公孙续又命邹丹、单经带一万白马于中军押送粮草紧随其后,而公孙续则与文丑、严纲、护留、于能臣令两千幽灵并六万余步骑兵随后而行。
“护留首领,敢问之前乌桓为何反我公孙?”军中,公孙续淡淡问身边护留道,惊得护留一身冷汗,诚惶诚恐。
“回公子话,我与颁下大人、于能臣大人三部感恩公子圣德,近些年来衣食无忧,部众安居乐业,并无反意,只是张纯、丘力居等贼人势大,我等无奈从贼,还望公子恕罪!”
“我并非责怪你等,况你三人已经将功赎罪,我虽年幼,但亦知赏罚应分明,不会过河拆桥的,我只想知晓,我公孙家自问待你等乌桓各部不薄,通商赠粮,抚安部众,今日你乌桓为何忘恩负义?”
“回公子话,张纯张举等人与丘力居等贼首说,幽州各郡民富,而公孙将军兵少,只需要攻其不备,必能够一举而下幽州各郡,到时候便与丘力居等贼首平分幽州,占地为王!丘力居等贪图幽州富裕,便于张举、张纯等一起谋反!”
“看来我对乌桓、鲜卑等还是太过仁慈啊!也许父亲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公孙续故作沉思,有些心灰意冷道。
护留、于能臣闻言大惊,公孙续年龄虽小,但是由于改变了公孙瓒之前对待异族赶尽杀绝的态度,又容纳了大量生活困苦的异族,在辽西和辽东一带为乌桓、鲜卑等一些投汉的异族创造了良好的生活条件。所以公孙续在异族之中的声威非常高,他们,比幽辽的汉人更加相信,公孙续是天神转世,不然,不会如此宽仁的接受自己,并主动给自己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
护留、于能臣虽不是很相信公孙续是天神转世,但却的确害怕公孙续生气愤怒,对异族不再宽仁,于是,二人纷纷滚落马下,俯首叩道,“公子仁慈,还望细查!我乌桓各部,均对公子感恩戴德,一些部落之中,公子威望甚至高过部落首领,众人皆感谢公子厚赐,让我等免受饥寒之苦,再不用为粮食犯愁!”
“今丘力居大胆谋反,不过鬼迷心窍,我乌桓众部,皆对其恨之入骨,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岂敢再有反意?我二人也在此立誓,日后若再有反者,我等必率众群起而攻,不敢再劳公子费心!”
公孙续心中暗笑,这些异族的话若是真的可信的话,历史上,就不会反复无常,最后,甚至奴役汉人,将汉人当做两腿羊了。但是,现在自己却不能对这些异族怎么样,杀是绝对不行的,不仅会引起异族的猛烈反击,同时也不是公孙续的风格,他虽好战,却不好杀。所以,现在只能先安抚住这些异族,然后恩威并施,逐渐渗透,直到最后,将其同化,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于是,公孙续亲自下马扶起二人,安慰道,“二位首领之心,本公子安能不知,只是如今事发,我亦无法与父亲交代!不过二位首领大可放心,待回兵之日,我自有主意应对父亲,当可保你乌桓一脉平安!”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恩德,吾等必生生世世不敢忘却分毫!”二人再次叩谢,惶恐上马,但心中却惴惴不安,恨透了丘力居等人。
于是,接下来一路来,公孙续便不断安慰二人,亦从二人口中试探如今乌桓情况,心中暗自思量应对之策。
乌桓、鲜卑,皆在幽州后方,若不平定,必定为患。况且如今已经是公元187年,距离灵帝驾崩,董卓乱政不过还有两年时间。这两年间,自己必须彻底断绝鲜卑、乌桓的危害,还幽州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发展幽州、辽东,积蓄实力,将来南下争霸。
肥如距离长城不过半日路程,所以很快公孙续便出现在长城上,登高远望。
与后世完全不同。后世,无论何时去,都人山人海,仅仅能在感叹我威武华夏,人口众多之余,感受一下古人修建长城的艰辛和伟力,感受一下长城的沧桑和神奇,并无其他感觉。
但现在,站在长城之上,放眼远眺这大好河山,辽阔苍莽,心中不由的浮现出凌云壮志;在看看脚下这蜿蜒长龙,想象着它的壮阔和巍峨,再想着北方青青草原,和即将与之战斗的异族,内心更是豪情万丈,不由自主的……
“啊~~!”,公孙续轻身一跃,跳上城墙,向着远方,尽情的呐喊着,恨不得这天地间,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体会到自己此刻内心的激荡。
呐喊过后,公孙续静静的立于城墙之上,脑海中,突然蹦出一首诗,太祖的沁园春,但有觉其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于是轻声吟起了另外一首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公子好文采!”虽感觉七字成句较为奇怪,见所未见,但卢安还是不由赞叹道,他的父亲乃是尚书卢植,家道不凡,对文学方面亦颇有建树,立即明白了公孙续这盗用来的诗中意思。
“只是不知,这飞将为谁?”
“汝可知前人李广乎?”卢安恍然大悟。正想言语,却只见公孙续仓啷一声拔出腰间宝剑,向天而指,又大声吟唱。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召募赴沙场,军动不可留。千金买马鞭,百金装刀头。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斑白居上列,酒酣进庶羞。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
唱完之后,在大笑之中,公孙续用宝剑凌空狠狠的劈砍了几下,然后,又大声呐喊起来,豪情尽显。
或许是公孙续的豪情影响到了众人,卢安等看着尽情呐喊的公孙续,也不由自主的跃上城墙,放生呐喊。有人带头,众皆跟随,一时间,“啊~啊~!”的声音响彻天地,并在山野之间反复回荡,久久不绝。
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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