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蹋頓自丘力居率兵劫营去后不久,便领马步军共计六万,在其后相助,只留两万老弱病残守城。
不多时,便见前方火起,喊杀声络绎不绝,张纯、蹋頓心中大喜,正欲驱兵前去支援,突然两侧一阵马嘶声响起,两只幽灵一般的骑兵分别自两侧杀出,直冲队列而来。
两只骑兵皆黑盔黑甲、黑马黑枪,手持一柄黑色弯刀,身披黑色披风,面罩鬼面面罩,速度如离弦之箭,快若闪电。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距离队列还有一百五十多步远的两只骑兵,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根投枪。
举枪、瞄准、投射,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漫天的黑影,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声覆盖而来,精准无比的投射进阵列中,顿时,死伤无数,军中大乱。
“防御!长枪兵向前!步兵随后,给我挡住他们!”张纯大喊道,蹋頓亦高声大喊,组织防御。
两支黑色骑兵丝毫没有因为对方阵型的转变而有任何的停顿,再次自背后取出一根投枪,举枪、瞄准、投射,此时,两支黑色骑兵已经距离队列不足百步。无数投枪呼啸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如流星般撞进队列之中。
前排的盾牌兵连忙举起厚重的盾牌,想要将来自空中的投枪挡住。巨大的盾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看不到空中的情况,估计投枪降落的时间应该到了,一众盾牌兵暗中开始用力,以防投枪的巨大冲击力将自己冲倒。战争之中,有时候,倒下,就意味着你离死神更近了一步。
但是,想象中的巨大冲击力并没有出现,一众盾牌兵正纳闷,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无数惨叫的声音。众人诧异回头,方发现,所有投枪都完美的越过了自己这些站在前面的盾牌兵,落在了方阵之中,将自己的袍泽击倒在地。
鲜血,瞬间弥漫开来,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方阵。贼兵们开始颤抖,双目之中充满了恐惧,尚未与对方接触,就已经死伤如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
与他们交手,就是死亡!
贼兵之中,一些胆小之人已经开始悄然后退。
两只黑色骑兵动作毫不停顿,再次从背后抽出一根投枪,此时,他们已经距离队列不过五十步了。
众盾牌兵不知这一次的攻击目标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于是,只能按照防御骑兵的策略,将盾牌竖立在自己前方,这样,起码能够保住自己。
这一次,投枪几近平行的朝盾牌撞来。
“啊!”,一名盾牌兵突然感觉自己的盾牌猛然一震,知道投枪已经撞击到了盾牌上,他下意识的想要将身体前倾,抵挡住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但还未等他的身体有所反应,盾牌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声音,随后,一道黑影窜出,狠狠的刺中了他的胸膛。一阵剧痛传来,令他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再也支撑不住盾牌,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鲜血,从嘴角、胸膛流出,动作,越来越缓,很快,彻底没了动静。
“嘭!”,另一边,如西瓜爆裂的声音响起,一根投枪,摧枯拉朽般撞裂盾牌,随后,又撞击到那盾牌兵的脑袋,顿时,红的白色,炸裂开来,溅了周围士兵一身。
周围士兵,有体如筛糠,剧烈颤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也有目光之中,反被激发出血性的狠角色,如野兽般嘶吼一声,不退反进的;也有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凄厉的怪叫一声,掉头便跑的。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无数投枪,就如同一道洪流一般,重重撞进贼兵的阵列之中,每一侧,都撞出一个缺口。而此时,三轮投枪过后的黑色骑兵,已到眼前。
只见两侧骑兵之中,各有一名将领,突然举起手中武器,而身后的骑兵,接到信号之后,开始在快速移动中进行变阵,五人一组,到达阵前,刚好完成变阵,随后,轰然一声,冲进阵列之中。
五人一组,两马持长枪向前,分别向左后横扫,荡开已经被投枪冲散的盾牌兵身后的长枪兵手中长枪,后面三人一人持枪居中策应,凡有未被成功击退者,立即补上一枪,将其击杀。而最后两人持刀在后,如砍菜切瓜一般收割着敌兵的生命。
幽灵之中,文丑、严纲更是如降世魔神一般,横冲直撞,化为无可抵挡的尖刀刀尖。文丑冲进军中之后,大吼一声,于马上人立而起,狠狠的将手中长枪抡成一个圆,将周围敌兵尽数震退。而后,再次大喊一声,一骑当先,一枪竟贯穿前方两个敌兵的身体,然后如丢弃垃圾一般,将枪上的两具尸体甩飞,再次砸到一片。文丑就这么带着无敌气势,直接将敌军贯穿,不断前进、前进、在前进,无可抵挡。
严纲,则将手中长枪舞成乱影,或刺、或挑、或劈、或扫,凡是出现在前方的敌兵,尽皆被刺落马下,而至于周边那些遗漏的步兵,身后幽灵则快速补上,距离远者,飞起一枪,距离近者,则被砍瓜剁菜一般砍到在地,一时间,鲜血四溅,残肢横飞,充斥在幽灵周围的,除了凄厉的惨叫声,再无其他声音。
而另一侧,卢安没有严纲、文丑的这种万人敌勇武,但却将自己化为幽灵的一部分,在幽灵骑士的配合下,一个接一个的收割者贼兵的生命。
在冲杀中,这些骑兵又开始渐渐往一起靠拢,组成了一个个十人的小尖刀阵,而后十人的小尖刀阵又汇聚成了大尖刀阵,不断探出的刀枪,化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直接将整个队列凿穿。出阵后,这些骑兵又迅速分散开来,追杀失散士兵,在不远处,再次汇合后,又杀了回来,如此反复,势不可挡。
最可怕的是,当有士兵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将长枪刺到这些骑兵身上之后,却发现竟然刺不进去,而自己却被对方或是一枪刺穿,或是一刀砍掉脑袋。
一名贼兵非常幸运,他躲在一名袍泽的身后,在袍泽被长枪刺倒之后,侥幸逃得一命,同时,又见一名如同幽灵一般的骑兵靠近自己之后,下意识的挥出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长刀,重重的劈砍在对方身上。
贼兵心中一喜,自己终于砍杀一名贼兵了,就算自己此刻死了,起码,他为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报仇了。但是,喜色还未来得及爬上面庞,便被无尽的恐惧代替,他的长刀,竟然被弹开了,是的,被弹开了,而对方,毫发无伤。
那名士兵转过头,通过黑色的面具,贼兵发现了一双冰冷的眼神,冷血、死寂,就如同……。
那贼兵再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喉咙之中,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声音,“鬼啊!鬼……”。话音未落,那骑兵手起刀落,声音戛然而止,大好头颅冲天而起,死不瞑目的双眼之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而另一方,一名颇具勇武的贼兵在挡住幽灵骑兵探出的一枪之后,快速一枪刺出,正刺中那名骑兵腰间,巨大的冲击力让那骑兵在马上一晃。那贼兵正等着对方跌落在地,却发现对方竟如无事人一般,身体再次一晃,于马上摆正身形,随后长枪一荡,撞开自己手中尚未来得及收回的长枪,而后向前一探。
一股剧痛,自胸口传来,那贼兵满目不可置信的仰头栽倒,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瞥,方才发现,自己信心十足的一枪,竟然未能伤及对方分毫。
“为什么?”,带着最后一个疑问,那贼兵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终于,有贼兵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将手中兵刃扔到地上,大呼投降。然后,便如同浪潮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无数贼兵纷纷抛下手中兵刃,跪地投降。
张纯见此,双目血红,一刀砍翻一名投降士卒,嘶吼道,“投降者,杀无赦!”
“那你就给文某死来!”张纯正欲再击杀一名投降士兵,以儆效尤,不曾想,一魁梧大汉不知何时突然近身,大喊一声,斜刺里一枪刺来,张纯躲闪不及,直接被文丑刺死于马下。
蹋頓见事情不妙,打马欲逃,不远处严纲看的真切,自马上取弓搭箭,一箭望蹋頓射去,正中蹋頓后背,蹋頓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主将已死,投降不杀!”文丑高喊一声,众军士立即附和,余者皆降。
“文统领,你带幽灵前去接应公子,我在此收拾残局!卢安,你带预备役前去相助单、邹二位将军,记住,不可让预备役攻城,预备役是公子的心血,决不能轻折一人!”文丑、卢安二人领命而去,严纲则招降众贼兵。因为贼兵之中,多数为被胁迫之人,自身并无叛变之心,外加上有部分少数民族首领帮助,招降进行的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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