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间便进入了八月,自辽东归来一个多月内,公孙续每日里习文练武,陪伴母亲,生活过的无比悠闲。
一日早间,公孙续练完武之后,捧着一本书正静静读着,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心中暗自沉思,“严纲去征集幽灵预备役的人,这算算时间也有半年了,想来是快回来了!”
公孙续正想着,一下人小心翼翼走将来,道,“启禀公子,门外严统领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续腾一下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朝门外快步走去。
“纲见过公子!”门外,严纲见公孙续面带喜色快步走来,心中也略感欣喜,待公孙续走出门后,忙上前行礼。
“严叔父,这半年辛苦了!”见这半年,严纲比之前黑了三分,面上也带有久经风霜之色,但身形更见挺拔,眼中精光更胜之前,显然有所进境,公孙续不由感叹道。
“公子若觉纲辛苦,就请为纲赐一字!”严纲眼角带笑,显然预谋已久。
“哈哈!严叔父何出此言?”
“纲最后自辽东来,在辽东得见柳都尉,固有所知!”
“既然严叔父不弃,续就为严叔父取一字!”公孙续心道原来如此,于是顺水推舟道。
“求之不得!”严纲大喜。
“叔父名纲,纲有表率,规范之意,今叔父又身为将领,更应该行为规范,纪律严明,不如就取字纪明吧!叔父觉得如何?”公孙续沉吟片刻道。
这个时代的人取字还是很好取的,多以名为意进行取字,或是延伸,或是反衬;比如张飞,取字便为翼德,翼,本就有飞翔之意。又如唐代昌黎先生,名韩愈,字却取为退之,就是反衬,不过此类字较少,除非名字中有寓意并不是很好的字,则取字多会用反衬。
“纪明?好字!好字!公子果然才学非凡!纲多谢公子赐字!”严纲琢磨片刻,顿时大喜,高声道谢。
“哈哈,叔父喜欢就好!”公孙续亦跟着大笑,“纪明叔父,现在可否与小侄说说幽灵之事?”
“公子,你我便走便说,如今幽灵预备役三千人,就在白马营旁边驻扎!”
“哈哈!纪明叔父,你端的安的好心思!”公孙续听闻哈哈大笑,没想到严纲竟然玩出这一手,恐怕从此之后,白马,幽灵,将永为对手了。不过这样也好,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严纲哈哈一笑,开始向公孙续讲述自己挑选预备役士兵的详情。严纲自涿郡走后,一开始是按照公孙续的吩咐,先挑选好人,然后约定时间直接到涿郡集合。但是后来严纲灵机一动,采用了另外一个方法。
在这六个月里,严纲并没有与众人约定时间,而是直接带着选好的士兵一起在各郡县之间奔波。一路上,严纲一面选人,一面帮助各郡县剿匪,训练士兵。从开始到结束,严纲一共选了将近五千人,沿途中,损失了两千人。这两千人里,因为剿匪而牺牲的仅仅十几人,其他的人,都是因为受不了长途奔波而半途退缩。
“对了公子,纲在范阳选兵之时,遇到一件颇为有趣之事!”严纲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对公孙续说道。
“哦?何事?”
“纲在范阳选兵,选中一少年,颇具勇武。结果纲到少年家中之时,一青年汉子也在,听闻纲要招兵,非要投军!我见这青年年纪早已经过了公子的要求,又是河间人,便拒绝了他!”
“结果他说纲有眼不识真英雄,不让那青年随纲离开,说是兄替弟做主,不投幽灵。言语之间颇有不敬,纲心中有气,便想教训教训这青年!然后,公子你猜如何?”
“你败了?”公孙续问道。
“是的!”严纲点头,丝毫没有失败的气馁,显然败的心服口服,真的是技不如人,“纲与那汉子交手,结果只坚持三十回合,便被他击败!”
“后来呢?”
“后来纲觉自己颜面扫地,本欲离去,结果家中出来一老汉,重重教训了那汉子,并言及主公政律清明,关爱百姓,幽州在主公与刘太守治理下,无匪无盗,郡县太平,百姓乐业,如今主公征兵,如何能够不应!那老汉要赶走那汉子,让自己儿子随我从军!结果那汉子不知作何想法,也要随我从军,纲见其勇武不凡,便破例收下了他!”
“这一路上,这汉子毫无怨言,剿匪之时,更是奋勇向前,立下不少功劳,深受这些士兵敬佩,隐隐之间,已为纲之下第一人!”
“这汉子可有名号?”
“姓文名丑,之前未曾听说有如此一号人物!”
公孙续脑袋中轰然一声,真想仰天大笑。文丑!竟然是文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竟然自行投入我的麾下,真是天助我也啊!
“走!带我去看看!”公孙续强压下自己心中激动,故作镇定的对严纲道。
“喏!”
待公孙续与严纲快到白马营之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和喝彩声,似乎有人正在争斗。公孙续心中好奇,不由加快脚下速度。
“哈哈!爽快,你这小儿着实不凡,竟然能与文某战个平手,再来!”
远远可见,在白马营外围,三千白马义从已经尽数出营,列队站在白马营外,而对面,则是衣着凌乱的三千青年,正与白马对持。而在双方中间,空出一片场地,场中二将,正在交手。其中一人,正是赵云,而另外一人,则是公孙续尚未谋面的文丑。
赵云却不答话,拍马挺枪直奔文丑,而文丑也挺枪相迎,二人顿时又战在一起,片刻之间,二人便已经交手七八回合。
赵云枪法轻灵,速度飞快,带起一片片枪影,令人眼花缭乱;而文丑,枪法则大开大合,以力破巧,但细看之下,却是颇具章法,大巧似拙。二人相斗,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在公孙续看来,却是赵云略胜一筹。公孙续与赵云日夜相处数年,又经常一起切磋,自然知晓赵云枪法特点。赵云看似如同儒将,枪法亦轻灵迅捷,似乎靠速度取胜,但实际上,赵云力量也极其惊人,只是赵云如今正在快速成长阶段,需要通过磨练枪技来适应不断增长的力量。所以,虽然文丑亦有留手,但若性命相博,即使以如今赵云十七之龄,也能在五十回合内斩杀文丑,毕竟,这一世的赵云,要比历史上的赵云强大的多,他的枪道,坚如磐石。
“快快停手!公子来了!”侯勇眼尖,率先发现已经到幽灵预备役之后的公孙续,于是大喊一声,让赵云、文丑停手。
“见过公子!”此时,白马义从也看见公孙续,高声问候,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敬佩之意。
幽灵预备役众人不由好奇,不明白以白马义从之精锐,为何会对一孩童如此敬重。因此,幽灵预备役众人只向严纲行礼,仅有少部分较为机灵之人,向公孙续行礼。
文丑还欲继续争斗,但赵云却一枪荡开文丑,下马停战。
“公子,此人不凡,当可重用!”人前,赵云和夏侯兰一直都以公子称呼公孙续。
“能得三师兄称赞,看来当真不凡!”公孙续点点头,然后看向依旧跨坐马上的文丑。
只见文丑长相粗狂,身躯魁梧,一身彪悍之气,凶神恶煞的,倒也正配丑字一名。文丑跨坐马上,倒拖长枪,目光倨傲的看着公孙续,丝毫没有下马行礼的意思。
公孙续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文丑这幅倨傲的样子,因为这会让他想起绿帽子关羽,进而想到刘备那个大耳贼,公孙续很不喜欢大耳贼。于是,公孙续决定治治文丑,开口道,“你是何人?”
“某家河间文丑!你又是何人?”,文丑下巴一扬,反问道。
“你可是幽灵预备役中的军人?”公孙续并未回答文丑的话,继续问道。
“正是!你尚未回答文某问题,你是何人?”
“愚蠢之极!”公孙续不屑的咒骂一声,“众人唤我公子,你道我是何人?”
未待文丑开口,公孙续继续道,“身为军人,目无法纪,私自争斗!身为下属,见长官不拜,反纵马提枪质问长官,你当真好大胆!”
“来人!”公孙续高喊一声,白马义从中,一十人小队越众而出,正是赵云的十人小队。“将文丑给我拿下!”
文丑还待反抗,早被赵云倒转长枪,一枪打于马下,被众人制服,按在公孙续身前。
“私自争斗,冲撞长官,本公子本欲将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念你初犯,改为杖责五十,你可服气?”
“文某不服!”文丑极力欲挣脱众人束缚,奈何动弹不得,只得高声大叫。
“有何不服?”
“你未问缘由,如何认定我私自斗殴?你不过一黄口小儿,我又如何知你为长官?”
“白马义从现有编制、军纪皆由我定,私自斗殴者,杖责一百,逐出白马,自规定实施起,从无一人犯纪!况且赵云乃我师兄,其性格如何,我心中清楚,怎可能无故私自争斗?”
“我到此间,白马义从先问我公子,后问严纲统领,而严纲统领亦站在我之后,莫非你耳聋眼瞎,闻之不得视之不见乎?况且幽灵本由我提议组建,日后更是为我亲兵,你冲撞于我,如何不算冲撞长官?”
文丑哑口无言,心中开始暗暗为自己的轻视后悔。他只是见公孙续年级较小,不想给一个小孩子见礼,觉得有失身份,但万没想到,公孙续竟然手腕如此强悍,完全不像个孩子。
“行刑!”公孙续手一挥,毅然道。
“公子且慢!”见公孙续真欲杖责文丑,严纲急忙劝阻,“文丑不识公子,无意冲撞,况且念其初犯,还望公子恕罪!”说完,又上前在文丑耳边低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话,但文丑先是大惊,后是不可思议,目光复杂的看着公孙续,低头道,“丑鲁莽无知,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此番过错,丑必谨记于心!”
“念在严统领为你求情,暂且饶你一次,若有再犯,两罪并罚!”公孙续不知严纲说了什么,但想来是说自己身份和不凡,于是也借坡下驴,挥手让众人放开文丑,而文丑则俯首道,“丑不敢!”,傲气全无。
而此时,公孙续也信了历史上的评价,文丑颜良,勇而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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