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哭闹的声音传遍整个小院。南宫枭的心间起伏难定,抻着脖子,甚想找个缝隙去看上一眼,怎奈没有机会。
白祁瞬时于房内走出,双唇微微翘动,穿过妇人只对自己师父,“母子平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颤颤的合不上嘴,眸中泪光越发闪烁,只是动不得,也不能动。他终要等到梁子衿原谅他,才可冲去她的面前。
知梁子衿无恙,妇人们便结伴离去。临出小院,都渐渐生了议论,眼神直瞄后方,越发觉了面前男子奇怪。
然,此刻的南宫枭毫无在意,因已不能分神的去想其他。
房间内依旧热闹,司绫衣本想抱过一个小娃娃仔细看看,哪知,却又于这一刻得了婆婆嘱咐,“你不可抱孩子!你有身孕,沾身则痛!”
无奈,她只能听言退步,亦是被梁子衿生产给吓怕了。白祁本欲抱过,去给自己门外的师父瞧瞧,怎得这瞬就听梁子衿道了音,“白祁!你~要去哪?”
“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余婆婆赶忙上前按住。
那模样颇显疲惫,额角的汗珠也还未变干。
司绫衣见此,赶忙伸手拉住师姐,亦转头对着梁子衿说道,“哪也不去!她只是喜欢孩子想抱着他在屋里转转!”
余婆婆自然是不知状况的,故而出声落话,“幸亏有你这两个侄女赶到!帮了不少忙!”
“侄女?”
此间只得憨憨,“别的不说!先好好休息!”
白祁呆站不敢回头,全凭司绫衣已笑撑着。
一过良久,房内气氛越发僵持。除了三个孩子的哭喊声,便再听不到其他音。梁子衿似是累了,瞬时侧身靠内的睡了去。
唯见她俩~尴尬的侄女,于原处互逢静站。
余婆婆一家帮着把孩子哄睡后,才起身准备回去生火煮饭。
司绫衣,白祁福身拜送。小步跟上,将三人请出门。
余婆婆见男子仍在外面站着,那双眼睛中的担忧完全遮掩不住。
他亦是见了她们出门,赶忙屈身拜谢,此间落的礼数,竟比两位侄女还要重,不免让余婆婆一家感到奇怪。
白祁朝着师父走去,原以为自己可以说出什么,怎奈到了面前,瞬时生堵。
“祁儿!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旁人都走了,他自然更加着急心慌,甚想赶快进去看上一眼。
然,白祁只得对他一再摇头。
有些话师姐说不来,那便让她讲,反正她从不怕得罪谁,“孕妇刚生过孩子,不能被打扰!师伯就继续在外面站着吧!”
“好!我站!我站!”
南宫师伯并不气,当即点头听从。
司绫衣眸光闪闪,忽而又觉了心疼。
“师姐!你跟我进去!”
白祁只觉大家都变了,一个冷言句句,一个听之认之!长这么大她都没敢跟师父这么说过话!不禁拧眉,赶忙晃过想看看师父的神色。
怎得,他竟冲她扬了扬手,“祁儿你快去!依依叫你呢!她一个忙不来!你快去!”真真是比她还着急!
去!她去!
瞬时抿着双唇踏过了门槛,然她又同司绫衣遇了个擦肩。司绫衣似有事情未说完,便从房间内迈了出来,“她刚生完孩子,身子有些虚弱,师伯若无事,就去买些滋补的食材来煮个热汤!”
“好好好!我这就去!”晃了两下衣袖就跑没了影子!
白祁觉自己回头很快了,却仍仅看到他一个背影。不禁再将双唇抿动,撩眉趣音,“我头一回看我师父这样!换从前,你试试!”
司绫衣顿时噗嗤落笑,“换从前!我也不敢啊!”
“师父,真的是变了!”白祁不由得感叹,将眸光再次望去师父所行离的方向。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眼神瞥瞥直勾后方床榻之上。
司绫衣眯着眼睛回应,似心中笃定,梁子衿定会心软原谅。
这一夜,又是阴阴降雨。
司绫衣站在窗前,静静发呆。片刻,惊觉肩上搭了一件外衫。她以为是白祁师姐,哪知回头居然逢了梁子衿。
“虽是夏日,雨夜亦冷。你若喜欢站窗前,就多搭外衣吧!免得受凉。”
“谢谢!”她浅浅扬唇,转而便见白祁师姐已是在孩子的小床边睡着了。
“我也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孩子。”
“天阴,你刚生完孩子,还是到床上躺着吧!”
“没事!”她将头轻摇,余光浅扫,忽见这阵南宫枭正于院内,帮她敛着白日晾晒的鱼干。
她未正对,却亦显了眸前晃颤。
司绫衣静静视之,便全全看了明白,“其实,既然南宫师伯肯回头了!你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梁子衿双唇紧绷,提气遮怨,“你不知!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
“你也不知,她知你死了以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
司绫衣瞧着她,虽不落声,却有了思绪触动,所谓世间情义,如何能说忘就忘,“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狂傲不羁的寻仙门尊了!”
“那又怎样?亦跟我没有关系!”
“你曾那么爱他,就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情这个字,于他那里就是痴!他不惜一切的去救青璎,是因为心间存有愧疚,落了辜负。他一直认为当年救他的是青璎,所以当青璎离开他以后,他无法接受,寻了自己各种错点,甚至疯狂到给自己强加。知她死了,更是痛念难收,觉得若不是他当年伤她,让她离去,她就不会遇害。故而,才想要救她,然~那只是一个凄美的误会!若说情,他们并不到!只是救命之恩不可忘,只是愧疚之心难自谅!”
“纵使凄美,但亦是放在了心上。可我~他从未在意!”她不想回望过去,因为那段经历,只有伤痛,“我怀有身孕,也仅仅是个意外!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挥尽愤念的木偶。”之间的多次,他都用他的功法来为她避子,并不愿真的同她在一起。
可怜她次次期盼,等待,活的不像自己。
“南宫师伯所做是不对!我也知他伤你至深!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他当说客的!”她低眸,扯了扯胸前外衫,不禁扬唇感叹,“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再多的恨,都只是自扰!没有什么比两个人阴阳相隔还要痛苦!莫待岁月消逝,再独自去念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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