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宅这边便只是维护着面上的和谐。
周言词两根筷子扇得周幼琳手迅速肿起来,那嚎啕大哭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
众人看过来时,她这一手拿着一只油汪汪的鸡,另一只手拿着腿啃得满嘴是油。
“爹,爹她打我。周言词打我……我不过是想拿个鸡腿给奶奶吃,她便打我。”周幼琳一边哭一边告状,此时杨氏正端了菜过来,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大嫂,不是我这当弟妹的说你们。你家言词可真的要好好教教了。这都退了三次亲,现在还影响咱们这边孙子孙女的名声,你们都还不肯好好教导,将来没脸的可是你们。我家幼琳不过是想孝顺长辈,你家言词却这般……”田氏看着她仿佛无可救药一般。
这话,说的周成礼瞬间红了脸。
“老大,你也别怪我多话。咱俩虽然同父异母,但你家老四既然还要考取功名,这要是传出不孝的名声……”周明安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接过话。
周老四霎时抬眸看着周言词,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言言,把东西给奶奶。昨儿谢府送来的节礼,也挑些好的给爷爷奶奶送来。”杨氏赶在周成礼之前开口。
昨日谢家那般大张旗鼓的送来,只怕村里都传开了。
若真的周老爷子要说些什么,将来对老四考取功名肯定不利。
不孝,绝对是重罪。
周言词默默啃完一个鸡腿,一句话还没说眼睁睁看着她们替自己做了决定。
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别太客气了,随便拿些不要的东西,堵外人的嘴巴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倒是你们把那么多东西交给个丫头片子,当真是宠坏她了。”老太太嘴角扯了扯,嘴上还说着不要脸的客气话。
周言词呆呆的看着她。
周明安嘴角带笑,谢家送来的都是好东西。不过周成礼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了谢家青睐。
周明安心中或是嫉妒,也或是与有荣焉。自己这村长的位置,要是能透过这层关系,只怕十拿九稳了。
周言词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有所觉。
就你这傻样还能当村长?震得住谁呢?连我家小野都镇不住。
还不如我呢。
说着,就见众人全都看着她。似乎都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了你四哥的似锦前程,你就没什么表示?
周家一行人虽然跟老宅关系不眨地,但一旦涉及到周老四的名声,基本上都会维护面上的和谐。
周老三却是一根筋的。
“那关言言什么事儿?谢家给言言的节礼那是她自己的,四哥要尽孝,那不是四哥自己的责任?”周老三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憨厚模样。
“再说,四哥不是还欠着言言几十两银子,这样不是欠的更多了?”
周言词抿了抿唇,助攻哥哥你好。
“老三,多嘴什么。言言是你们妹妹,有什么该不该的。将来言言不是还要靠你们帮衬,言言,你说是不是?”周成礼忙开口道。
他虽然分家这些年并未得到父亲多少关爱,但心中却始终对老父亲有几分尊敬的。
就算当年他娘留下的嫁妆全都被后娘占了,自己净身出户,但打断腿还连着筋,始终有几分血缘关系的情谊。
杨氏却是为了周老四的名声着想。
周言词黑黝黝的眸子滴流滴流的转,手中的鸡骨头越来越多。本不是一条心的人,却为了各自的利益逼迫一个自缢三次的脆弱少女,也当真是厚颜无耻。
“既然你都说了拿点不要的东西,那……我就给你好了!!”说完,抬手飞快的抓起鸡骨头一把塞进老太太嘴里。
还使劲儿往里戳戳戳,嘴里还严肃道:“那鸡骨头我便送你了,你一定要吃完才行!”
说话时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狰狞。
一如曾经被人逼迫时的神情,若是有熟悉的人在此,那铁定有多远滚多远。这,便是她要发怒‘犯病’的征兆。
“你吃啊你吃啊,你吃啊,你不是要么?你吃下去啊!我吃个蛋你不是都说贱命一条不配吃么?”周言词死命的往她嘴里塞。
那老太太一个不防备愣是被她活活塞进好几块骨头,噎的整个人面色通红。
“啊,救……救……救命。死,死丫头!”老太太嘶吼一声,这才惊醒惊呆了的众人。
“言言,你干什么!”
“周言词,你疯了!”瞬间,众人一脸惊恐的要上前来拉她。
也不知谁手重了,把周言词扯回来时,咔擦……
什么东西清脆一声响。
“啊,奶奶你的牙……”周幼琳捂着嘴,眼中有些惊悚。
只见老太太张开的嘴里,黑乎乎有个大洞。再看罪魁祸首周言词,手中抓着的可不就是……
周成礼额角直跳。
“啊,抓错了。我明明拿的是骨头,怎么把牙齿掰断了。”没错,她不是掰掉了,是给人家硬生生掰断了!
三颗牙,从中间断裂开来,就剩一层参差不齐的根。吃东西只怕比没牙还痛。
老太太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要疼抽抽过去。
“周言词,你好大的胆子!你眼中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今儿你爹娘不教,我这个做二叔的来教你!”周明安气坏了,给脸不要脸!
更何况还是小小丫头片子,他连周成礼都不屑,何况是周言词?
说着,当下便要撸起袖子上前揍周言词。
周老三正想要上去拦,却恍惚间似乎听到什么吭哧吭哧的熟悉响声。
“怎么好像地在晃……”周幼琳捂着头,以为自己都出现幻觉了。
这特么话音才刚落,关着的大门砰的一声被猛烈撞开。
还没看清呢,便见一个黑乎乎的声音猛冲过来。朝着周明安的方向狠狠冲去。
只见周明安惨叫一声,便听得刺啦一声响,便被小野一头拱起来甩到了房梁上。
一身衣裳大半都挂在了野猪牙上。
光溜溜的身子趴在房梁上,面朝下,周明安惊恐的眼神正对上满屋子抬头看向他的人。
一阵风吹来,浑身一个哆嗦。咦,我裤子呢?我衣服呢?腰下三寸凉凉一片,某不可言说之物,正白晃晃的正对着众人……
周明安,有片刻的空白。小鸟要穿衣服……
我在做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
毫无,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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